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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第2页）

鬼祟的身影穿入一中对面奶茶店，找到角落已经坐了一人的位置，坐在那人对面的空位上。

郑淇眼神微妙地看着他。

徐岱儒忿忿，“不是你让我别告诉小昱来找你吗？我还寻思你有啥见不得人的要跟我说。”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那你说怎麽回事。”徐岱儒一拍桌子。

“他怎麽回事？”郑淇问。

徐岱儒喘了口气，一脸无语，“我还以为你要说啥呢，就这？心情不好呗，正常，他遇着他家那一群疯子，能开心就怪了。”

郑淇犹豫了下，还是把那晚何昱不正常的状态略加修饰，简略说了。

徐岱儒先是一怔，随後沉默着听完他的讲述。

斟酌半晌，他谨慎道：“我只能说，他比以前好很多了。”

郑淇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底像注了一块铅，坠得他发疼。

“他以前什麽样？”

徐岱儒张了张嘴，不知该怎麽说。

“没关系，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什麽样的人，我只是想知道更多。”郑淇目光黑沉，“你不说我也会自己去问。”

不会，当然不会。

他不会去戳对方的痛，但他不想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只能在旁边无措心疼。

犹豫再三，徐岱儒破罐子破摔，“老实说吧，在国外那一年，我就没见过他笑，也没见他怎麽跟人说过话。三天两头不见人影都算好了，起码还知道回来。”

郑淇应了一声，这些不说他都猜得出来，毕竟这就像在听他自己的过去一般。

徐岱儒捡着自己零碎的记忆说：“我不知道他现在算不算……但至少如今确实状态好了很多，尤其是回国後。大概是Y国那鬼地方确实不是人呆的，我自己都烦得要死。”

“看过心理医生吗？”

少年的声音带着刀剑一样的直截了当和尖锐。

静默在空气里蔓延开。

许久。

“我不知道。”

徐岱儒的声音被放得很轻。

“你应该能看得出来，他……被刺激後，总是有些反常的生理病状。我不敢去提这些，但也能模糊猜到一点他的想法。虽然我们都知道是他爸妈跟何苑的错，但最重要的是，他不认同自己。”

——所以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他该相信他吗？

咔哒。

玻璃杯碰撞在桌上的清脆响声唤回郑淇迷茫的眼。

他听见桌对面的人叹了口气。

“但是，你该相信他的，他现在确实好不少。你是没看见刚回来那几天，让画个画就得疯，跟要了命似的。现在，啧，他主页明里暗里为你秀的作品就没少。”徐岱儒斜睨他。

他一直认真听着，眉头紧锁。

徐岱儒无奈摊手，“毕竟何苑刚出事，他爸又这麽来了一回，他不想受刺激都不行。但早上我看人状态除了低落也没多大差别，至少没回到过去，也没有何苑那鬼样子。”

郑淇闭了闭眼。

话是这麽说，理性上知道该相信何昱，相信他的承诺，但感情深处酸楚的洪流还是几乎将他冲垮。

何昱无意识在他身前瑟缩却又想推拒他的每一次他都清晰记得。

“真的，我没见过他比现在更像个正常人的时候了。”徐岱儒诚恳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确实很喜欢你。”

“我知道。”郑淇哑着嗓子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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