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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第2页）

“是嘛。”对面讥诮道。

女人又问：“你说你有男朋友，是那天在你旁边的那个吗？”

运动会看台上，他一直跟郑淇坐在一起，直到後来的五千米，形影不离。

“嗯。”

“呵。”

“怎麽？”

电话另一头的人大概是打开了窗，外面或许还在下雨，隐约嘈杂的水声落入话筒中，要将对面轻到极致的呼吸声淹没。

“没什麽，只是发现你居然还会喜欢人。”

“很奇怪吗？你甚至都有高晏清追在你後面。”何昱道。

“哦，他。”那声音里带了古怪的腔调，“算他眼瞎。”

其後，那声音又轻到微乎其微，“没关系，他很快就可以解脱，我觉得他要走了。”

何昱皱了皱眉。

“那麽你喜欢的那位，知道你是个什麽样的人吗？你确定他不会像现在的高晏清一样越来越远吗？”

何昱打断她的话，“何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个德行吗？高晏清是你自己天天冷暴力作的孽。”

“你就没有吗？何昱，很多人都说我们很像。”

“我不是你。”何昱一字一顿道。

对面不再发声，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传来，不知过了多久，连雨声都没了，来电被毫无预兆地结束。

现在他可以认定，何苑就是来报复他的。

她是真情实意想要她过不好也要拖着他一起，她太知道怎麽来影响自己。

何昱放下手机，坐在椅子上仍旧四肢像生了锈，不愿动弹，不愿挪动，甚至不想让自己的大脑有一点思考。

门外被刺啦刺啦的东西挠了挠，随机传来一声猫叫。

不到多时，门缝下的一团放弃了这一动不动的大门，踮着脚走向另一间房，没了声息。

手机屏幕又亮了亮，显示有几条信息发来。

清寂的房间里，屏幕亮了又暗。

太安静了。

何昱突然後悔留自己一人在这晚上。

但他还是静静看着写了郑淇名字的消息从屏幕上再一次暗淡下去。

凌晨，房门被敲响，他才发现自己不知坐了多久，始终保持着之前接电话的姿势。

“睡了吗？”门外传来徐岱儒的气音。

门外人犹犹豫豫，将门把手转动了一半，又小心地放开，全然没有前几天咋咋呼呼撞开他的门就进来的架势。

他的房间还没关灯，门外看来，应该能看见漏出的光。

徐岱儒声音很轻，要不是房间静得可怕，何昱都听不太清他在说什麽，“你是不是一直没回郑淇的消息？不知道你睡了没，你不说话我就跟他说你睡了。”

何昱的心底一个声音告诉他，起来，去跟他们说你没事。

但另一个声音却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劝诱。

——别去，你就任性一次，太累了，你现在压根不想动，也不想管任何人。

许久没有得到回音，门外没有了动静，大概是徐岱儒走开了。

翌日，没有人问他昨晚怎麽了。

自习课间，郑淇仍然神态自若地带着书坐在他身边，连同晚上回公寓也是一样。

直到他又要在十二点收拾书包回家。

何昱僵硬着身子尽量不让自己动弹，闪避似的，将目光紧紧锁在他不知看了多少遍的题上，题干快被他无意识地用笔尖划烂。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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