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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第1页）

告别

深秋，天气凉下来，深夜骑车回去总是有点冷。

“你别这样看我，我真的要走了。”郑淇提着书包。

“看你少块肉？”何昱挑眉。

郑淇用微凉的唇在他额头上碰了一碰。

“我会舍不得走。”

“那就睡这，反正都一样。”

“算了。”郑淇笑笑。

何昱若无其事道：“明天去你家自习好了。”

男朋友心疼自己，他欣然同意，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晚还是得自己骑着车回家。

“你送送他，反正你等会儿也得回店里。”楼下徐岱儒冲秦舒推了一下。

“让他自己回去。”秦舒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徐岱儒怒目而视，後者全然不理他。

在玄关口临出门前，郑淇又被何昱叫住，对方表情淡淡地给他抛来一件衣服，“穿上。”

他愉快地接过对方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一件加绒卫衣外套，晚上气温低，不比白天。虽然他确实不怕冷，但他不介意穿上带着何昱气息的衣服。

“你看。”秦舒抖着脚，“十八岁，长大了。”

徐岱儒：“……”这不是你偷懒的原因。

过了凌晨两点，何昱终于把需要背诵的几本书给复习完了。

尽管他确实也想要郑淇留下来陪他，但那人在的时候每到十二点便催着他睡觉，最迟一点就得将他就地正法。字面意义上，硬把他押去洗漱然後上床睡觉。

何昱扫了眼手机上的聊天界面。

一点的时候。

——我到家了，你睡了吗？

——嗯。

——晚安。

略带心虚，但理直气壮。

这个点，对面大概也已经睡下。

这会儿确实他也有些头晕脑胀，不得不去睡下，但就在他收拾书包起身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这麽晚还没睡？

他诧异看去，却见一个海外陌生来电。

何昱瞬间没了睡意，生出一点厌烦，犹豫了会儿是否要把这个账号拖入黑名单。他实在没耐心再听那边两位逼逼赖赖。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久到电话自动挂断，第二个电话再次打来，再次挂断，第三个……

这回没让第三个电话再挂断，他点开按键。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对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陆续有人声车辆鸣笛声，喧哗一片。

是高晏清接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混合着喘息声夹杂在喧腾中，模糊不清。

何昱扶着手机的手却在听清他说了什麽的时候抖了一抖，周边的所有声响仿佛都被定格。

“何昱，她想跳楼自杀。你能不能，过来看看她。”

他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胸口的心脏在狂跳，他的声线却始终冷漠得像块冰，“你跟他们说了吗？”

“还没有，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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