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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记号（第3页）

“想想等会儿要背的书，会不会好点？”郑淇建议。

床上的人笑得侧身靠在他腿边，好半天，道：“能先不学习吗？”

郑淇手指理了理他的头发，“嗯？累了？”

这人折腾了两天，时差都还没倒过来，就去学校扣在办公室大半天，说不累必然是假的。

何昱摸索了下自己刚刚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来的东西。

“伸手。”

郑淇挑眉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随後手指便被一枚沾染了体温的金属圈套住了。

还未缓过来的心率如同被按下暂停键，迟缓地停顿了几秒後才恢复跃动，跳动的一瞬间如烟花绽放，血液都在奔涌着从指尖汇集到脑海，全身的感知似乎都停留在了被何昱握住的那只手上。

“什麽时候买的？”他低哑道。

戒指是个首尾衔接的样式，半重叠在一起，交叠的两侧是他们的姓名首拼音。

“前段时间。不用摘，内侧没字。”何昱理直气壮地就想要外侧让人看见他们交错在一起的名字。

自郑淇送他戒指之後，他便有了这个想法，虽然组不成一模一样的款了，但他可以标识地盘似的在对方的手上打下自己的记号，任何人都能看见的记号。

他擡了擡郑淇被戒指圈住的手指，仿佛这个人的未来就这样被自己抓住。

郑淇却是看着低着头的何昱，他眼尾深而长，卧房不太亮的小灯旁，打下的阴影像两笔深深的刻痕，浓墨重彩地延伸到发鬓。

“要不提前说了吧。”何昱毫无制造浪漫惊喜的念头，干脆道，“生日快乐。”

“不过这个你过不过生日我都会给你。”他说。

第二天就是郑淇的生日，他紧赶慢赶，还是在前一天赶了回来，但等不了一个晚上，浓烈的冲动之下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在对方身上打下自己的记号。

郑淇反抓住他的手，体内的浓稠到化不开的感情在左冲右突，他滚动着喉结，按下疯狂想要做点什麽来发泄的念头，“怎麽办？”

何昱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什麽怎麽办？”

“我好像越来越舍不得你……”郑淇把他拢在身前，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再几寸便能贴上去，眼中滚动着偏执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没说出後面馀下的半句。

想把他关在房间里，哪都不准去，想让他只能看见自己，只能想着自己，甚至只能碰到自己。

就算他和以往一样疯了似的想推开自己，也不会给他任何从自己身边离开的机会，只要每天都把他捆在身边。

“那就好好牵着我，别看别人。”何昱轻声说，“我现在会努力，未来也会努力。”

那些太过于病态的念头在郑淇舌尖上心底深处徘徊几圈，随着面前人落下的吻被无声吞没。

情到深处，本想做点什麽，何昱又清醒过来，推了推人想要下床。

“他们说成绩差距太大是感情的鸿沟，没准进了大学遇见更好的就转头把人丢了。我这种脾气差还学渣的很容易被淘汰。”

郑淇俯在他身上，抽了抽嘴角，“……谁说的？”

何昱面无表情地解释：“徐岱儒说的。”

他绝不让这种毫无道理的小问题成为他们的阻碍。

何昱：“我觉得很有道理，考不上A大附近的分，就得跟你隔大半个首都，房都租不到一起。一个月能见几次，相当于异地恋了。”

郑淇：“……”

虽然不知道男朋友哪触动的抽风开关，但这个节点，他俩什麽都没有准备，确实没法再继续下去。

郑淇纵容着他把自己推开，重新坐起。

但还是忍不住戏谑地问一句，话语里饱含着深浅旖旎的意味，“说好的晚上随便我呢？”

何昱愣了愣，耳後烧红，後背未消退的麻痒又泛了上来。

今晚闹成这样还不够随便吗？还想怎麽样？

许久，他丢下一句，“等考完。”

看着那人拉好衣服下摆，匆匆下床的动作，郑淇忍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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