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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平平淡淡度过了一个星期，此时的谷牧晨没有意识到这将是多灾多难的一个学期。时不时就生点小病，给谷牧晨弱到正常走路都能摔跤了，偶尔带点小伤回去都是家常便饭。

班主任怕她出事，就建议她不上晚自习，早点回家。谷牧晨接受了他的建议，结果班主任想让她在家里搞学习，上网课。不是她不想，实在是心有馀而力不足啊，9点一过她就开始犯困，是真的可以趴在书桌上睡一晚上的。

有一次就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没有给她的身体造成太大影响，她还能去上课，但她收获了谷雨霏的说教和监督。每天晚上谷雨霏都会到卧室里来看看她，有时甚至直接在她的房间里工作。

谷牧晨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她吃的每一口饭都有可能让她难受一整天，偏偏又是生理期，前两天给谷牧晨痛得不想起床。她的脾气也随之越来越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看谁都凶巴巴的。

不能去学校，有谷雨霏陪着也好，谷牧晨完全能接受在家里自习。可弊端很快也显现出来了，因为工作原因，谷雨霏经常要和委托人打语音，或视频交流，这很正常。

起初谷牧晨没有在意这件事，谷雨霏不喜欢带耳机，她也不介意，学习分心的时候还能听一些八卦。来找谷雨霏的基本都是一些中年男女，大多是财産纠纷，家暴，遗産分配，离婚之类的。

直到一个男生找上了谷雨霏，他一开口就吸引了谷牧晨的注意，他的声音挺好听，像学生，但是，他明显不是因为法律问题才来联系谷雨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调情呢。

“姐姐，你愿意听我说话吗？”

听他略带委屈的声音，谷雨霏还以为他是遭遇了什麽不公平待遇的学生，她故意放缓了语气和他交流：“只要有关法律法规，你有什麽问题都可以问我。”

“我父母在闹离婚，他们都不愿意养我。”

“请问你多大了。”

“16，姐姐想看看我吗？”

“不用了，你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决。”

“姐姐，我好伤心，你能安慰我几句吗？”

谷雨霏的工作内容不包括这个，不过为了更好的服务委托人，提升事务所声誉，他们还真教过这个。面对委托人的要求，谷雨霏非常机械地输出了一套官方话术。

对面男生大概有点无语了，但他没有放弃：“姐姐，你什麽时候下班啊？”

“请问需要线下咨询吗？”

“姐姐，你玩游戏吗？”

“不玩。”

眼看聊天内容越来越偏，并且谷雨霏还没有意识到，谷牧晨早就坐不住了。他在那里一口一个姐姐的喊什麽啊，是他的姐姐吗他就喊。

本来就心情不好，在学校也没有人可以倾诉，谷牧晨只能将坏脾气都撒在谷雨霏身上：“能不能安静一点！”

谷雨霏快速关掉了扬声器和麦克风，暂时把那个男生晾在了一边：“对不起，吵到你了吗？”

“从我的房间里出去，不要再过来了。”

“好，有事叫我，我会在家里。”

都不过是气话而已，刚说完谷牧晨就後悔了，可碍于面子，不能刚把人家赶走又马上叫回来吧？谷牧晨只能看着谷雨霏离开的背影。深思熟虑三分钟後，谷牧晨站在了门前，还没碰到门把手她又犹豫了。

五分钟，十分钟，谷牧晨还站在那里。终究是对见到谷雨霏的渴望战胜了其他情绪，谷牧晨慢慢打开了门，出门转头就看到了谷雨霏。她搬了把躺椅坐在了谷牧晨卧室门前，现在好像已经睡着了。

她这是在干什麽？谷牧晨不理解，但进去拿了一张毯子盖在了谷雨霏身上，然後她回到了卧室。没什麽想法，就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为了使这颗心安静下来，谷牧晨学习到了很晚。

不出意外，她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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