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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赢（第2页）

我问他：“一定要玩这个？不能换点别的吗？”

“这个才有趣。别担心，我会小心的。”他笑意温柔。

我垂眸沉默了半晌，才在地府的黑沉里擡起眼睛：“好。那我先走了。”

“嗯。”他笑着应下。

他往回走，我继续往前。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为了避免出现长辈给子女当孙辈的情况，地府和人间是有时差的。我降生的时候，人间已经过去了快五十年。

我降生的家庭是一个世代清贵的书香世家。我父母多年无子，好不容易有了我，几乎把我宠上了天。

随着我长大，人间的战乱愈演愈烈，新思想逐渐在战火四起的土地上铺展席卷开，民主与科学取代了神佛鬼魅，被国人奉为圭臬。

倾川会避着人从天而降来找我，等他落了地，就会收了满身神气，与凡人殊无二致。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有一个长相温雅的公子总是隔三差五来找他们家少爷。在府里一呆就是好多天。

刚开始老爷和夫人还打算给那位洛公子准备客房，但洛公子还没说话，他们家少爷就先替人家回绝了。

他们的少爷说，洛公子和他情深义厚不分彼此，没必要特地为他打扫出一个客房。

天知道，他们回去专门对过，此前没有一个服侍少爷的人见到过那个什麽洛公子！

可惜老爷和夫人宠儿子实在没了下限，竟然就这麽接受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于那个神秘的洛公子其实神仙的传言逐渐在鹤府流传开。

没办法，百密一疏，虽然洛倾川每次下凡的时候都小心地避着人，还是难免被有些人看到。

有些人被新思想洗涤了大脑，坚决认为是幻觉；但新思想毕竟兴起不久，总有人还信那些神神鬼鬼，将此事传了出去。

洛倾川来见我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看在眼里，却什麽也没说。只是每次在他来的时候，笑着迎上去，若无其事地嬉闹交谈。

*

是夜，月明如水。

鹤府後院种满青竹，摆放着嶙峋山石。我倚在石桌边，指着那轮月亮：“倾川，你给我摘下来，好不好？”

洛倾川的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到近乎透明。他温和地笑着，微凉的手握住我的手：“要是我真摘下来，嫦娥姊姊该抽我了。”

我喝了不少酒，已然有些醉了。开始撒酒疯：“如果……我就要呢？”

洛倾川现在哄我已经哄得驾轻就熟了，擡起我一只手放在他脸上，声音蛊惑：“追衣看，我像不像月亮？”

我顺着他手上的力道摩挲了一下他的脸，就在他以为把我哄好了的时候，手上力道突然加重，一把将他的脸推开：“就是个大脸盘子，像什麽月亮。”

洛倾川：“……”

洛倾川的脸僵住了。

旖旎的气氛在我强势的手段下消散殆尽，只剩下满院清泠泠的月光……和略显尴尬的氛围。

就在洛倾川犹豫他是该说一句“追衣手好舒服”强行扯回气氛，还是该强行按住身边人亲上去的时候，我已经雷厉风行地帮他做好了决定。

我离开自己的位置，上前一步揪住洛倾川衣领，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面颊：“我不要月亮，我只要月亮旁边的那颗星星。你想吻我吗？”

不知道是多少世以前，洛倾川和我说过，天上的一颗星星，就代表着一个神仙。

因为他这句话，我喜欢上了隔三差五拉着他坐在月色里，仰望缀着繁星的夜空。

洛倾川的脸在我手下开始发烫，撩拨着我的神经。他的目光却直勾勾地望着我，直白又滚烫：“想。”

我埋下头，凑近他的脸。又在离他的唇咫尺之距的时候猛然停住。

洛倾川疑惑地望着我，表情里带着点难耐。

我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却问了一个与此刻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现在入轮回来陪我，来得及吗？”

洛倾川怔愣，眸光闪了闪，旋即又温柔笑道：“来不及了。”

我点点头，道：“好。”

我再次俯下身去，这次没有停顿，径直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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