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不是我不想学……”
祁无忧不是没试过像祁兰璧一样温柔可人,可她就是学不来。每回忍了又忍,但在祁兰璧面前就是东施效颦。
“就拿这次来说好了。丹华为朝廷筹谋划策组建木兰军,又对你们夏家军多加抚恤。她手无缚鸡之力尚且如此,我成日舞刀弄枪,不去建功立业,说得过去吗。但是现在发生了叛乱,总不能无视上天预警,一意孤行。只是无论我有多麽深明大义的理由,都会被当做懦弱的借口。”
夏鹤摩挲着伏在他胸前的少女,好像知道她为什麽养出了这麽好强的性子。
她有太多事是为了当储君做的,单纯为了胜过别人做的。
“我没有多少事是因为‘不想’,就能推卸的。你我的婚姻不就是这样吗。”祁无忧道:“我嘴上说要去边防建军功,但我若不说,就会被指责仁慈懦弱,没有君王气度,绝不可被立为太女。光是在朝廷征木兰军一事上反驳了丹华,就已经有够多的人不理解不接受了。
“别说皇上,就是母妃,丹华,甚至还有我的亲信,都会指责我。如果我不好斗,就不配被破格立为储君;如果我不好斗,就不配当万民之首;如果我不好斗,就一定是软弱无能。”
夏鹤低头去看她的神情,“所以你早上说,其实你不愿意打仗。”
“如果一个五岁的孩子在亲眼目睹过屠城之後,还会因为战争热血沸腾,那她一定天生就是个魔鬼吧。”祁无忧回想起童年的梦魇,还是会恶心得闭上双眼。什麽仁义之师,其实就是给杀人找一个理由,一个任何人都不能置喙的理由。“可是他们好像就认定,只有魔鬼才配当万民之主。有时候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麽。”
“你说得不错。”
“什麽不错?”
“打仗不仅仅是千军万马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可能不流一滴血,也不可能是只要流血,或是舍生就可以成就的光荣。”
祁无忧忍不住说:“这话听起来……所以其实你也上过战场。”
夏鹤并不正面回答。
他辗转到过许多军队。荒年没有军粮,曾有主帅甚至下令,让他们自相残杀,把老弱残兵杀了吃。弱肉强食,在军队里竟是这样简单粗暴。
“战争必有牺牲,大部分牺牲既不壮烈,也无意义,死去的人多半会被忘记,活下来的人也未必就是英雄。可是你却要告诉他们相信善战者光荣,才能让他们提携玉龙为君死。但说服如此之多的人走上九死一生的道路,的确不是一件易事。因为只要你有人性,就一定会痛苦,内疚。”
只要她想发动战争,就必须面对这种痛苦,战胜这些负疚。
夏鹤所言,祁无忧深有感触。
“如果牺牲不可避免,我能做的还有什麽?”
夏鹤看向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堪称残忍:“记着她们今日和将来遭受的痛苦,成就的只是你一个人的光荣。”
“……”
祁无忧的心脏“咚咚”直跳,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无数次只要想起夏元容麾下那尸骨无存的三千娘子,身体便沉重得无以复加。若是她背负着这些生命,就算日夕殚精竭虑,忧国奉公,也不足为报。午夜梦回,必定睡不安稳。
短短一句话,要做到却谈何容易。
可是只有受国不祥,才配为天下主。
夏鹤看懂了她的挣扎和痛苦,所以继续直视着她,说:“一旦选择跟天争跟命斗,就不再有不受伤的权利。因为它们的武器就是不停地摆布你,像操纵着提线木偶,直到你屈服。你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向这种挫败低头,还是起来继续战斗,直到它们再也无法让你屈服。”
祁无忧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到底经历过什麽?”连安慰人的话都能说得如此冷酷无情。
夏鹤想了想。
撇开童年的经历不提。他後来从军,大概六岁时就成了一名士兵。自从戎第一天起,军队就在给他灌输一种道理:要麽死,要麽拜将。而且两种结果都是英雄。
大多数人做不到後者,于是相信前者的人便多了起来,仿佛死得越悲壮就越有份量。浩气长存,万民敬仰。将军也清楚,如果手下的兵卒不抱着视死如归的执念,他就无法打一场胜仗。
但他能有今日,却是因为一心要活下来。
军队里等级严明,每个士兵从戎後知道的第一件事,便是军令如山。即便上将洋洋得意的声东击西之计只会让他必死无疑,身为下卒也应该义不容辞。夏鹤一次次死里逃生,反倒令嫉贤妒能的长官变本加厉,屡屡命他执行更加凶险的任务,想看看他的命到底硬到什麽地步。如果他也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只怕早就如愿以偿了。
可是这些没有必要说给祁无忧听。
“虽然不知道那些否定你的人是谁,”但夏鹤猜测晏青就在其中,“但你不用学秦皇汉武,帝王之道未必只有一种,你也未必像他们一样才能治理好国家。就当建仪未尝不可。或许只有你这样的人来当君主,天下才能真正太平。”
“我就当你的恭维是真心话。”祁无忧闭着眼,好像快睡着了似的,说话也没什麽气势:“可是为什麽只有我可以。”
“因为世人熟记‘善战者不败’,却不知‘善理者不师’;因为就算是秦皇汉武,也未能做到後者。既然你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打仗,就不得不寻求使天下太平的真正办法。”夏鹤问:“善理者不师,你想吗?若能做到,便是千古第一。”
祁无忧浑身一震,不由得睁开眼,看着他目不转睛。
她在心里不停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他是夏家派来迷惑她的狐狸精”。但又不可否认,听了夏鹤的话之後,她的心思一阵比一阵活泛。
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亡。不败者固然威风,但只怕骄兵必败。平时无关痛痒,到了生死一线之际,败就是亡,连怎麽输的都不清楚。反倒是不断从失败中幸存下来的人才有机会变强,能在艰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亡”即是不败,因为不亡者才永不屈服。
祁无忧想,只有当统领三军的将帅人臣不是她父皇丶不是成王丶不是萧广丶不是夏元洲……这样的人,而是夏鹤,天下才能真正太平。他懂得真正的制胜之道,他习武,不是因为沉醉血染沙场的英雄快意。
因为他跟她一样,不肯屈服。
如果夏鹤能当她的大将军,她就不必非得效仿秦皇汉武,也不需要对卫青丶霍去病梦寐以求。
其实他们的心意……还算相合。
祁无忧有了主意就雷厉风行,言出法随。
她在书房通宵达旦一整晚,针对祁兰璧那篇策论一一写了驳论。天将亮时在书房内置的卧房中小睡了半个时辰,便急忙忙更衣进宫了。夏鹤也言行相符,贤惠得很,没有凑过来行魅惑之事,独自在主院睡了一夜。
晨光熹微,漫天曙色似乎并未照耀到鸣鸾宫中,偌大的华丽宫殿始终未现光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爱意诀别周瑾元林浅番外全文免费阅读是作者狂野荷包蛋又一力作,我哮喘发作时,周瑾元正在宴厅中央与女秘书亲密共舞。即便我口吐白沫,陷入昏迷,男人依旧搂着女秘书,耳鬓厮磨,谈笑风生。回家途中,我在副驾驶柜里,发现一枚钻戒。没等我开口,周瑾元皱眉抢过去,冷声说不是给你的。我点了点头,指着路口前方的婚纱店,平静道麻烦你靠边停下车。之前定制的婚纱长裙,如今想来,是该退掉了。我刚走进婚纱店,周瑾元就下车追了上来。他将一件女士外套丢砸到我脸上。林浅,改改你丢三落四的臭毛病。周瑾元有洁癖,从不允许车上落下任何属于我的东西。看一眼地上的外套,我淡淡开口不是我的。听到这句话,男人缓和脸色,毫不嫌脏的将外套捡起,收叠。我知道,衣服是江萌的。每回江萌故意落东西,都能引起我和周瑾元歇斯底里的争吵。...
(无戾气单女主不搞暧昧工业)魂穿被傻柱打闷棍同名同姓的许大茂。一下来到这大灾大难的58年,许大茂励志为国家做点什么,从轧钢厂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带领科技发展进步。...
气不想跟隋念安主动联系,但此刻还是不受控制的拨通隋念安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隋念安离开海...
A市的街上,车水马龙。 我在一家名叫遇见的咖啡厅已经坐了两个小时,靠墙角的位置,正对着操作台的方向,一位穿着天蓝色围裙的年轻女孩,正在忙碌的冲泡着各类饮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