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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血液湿热的触感也同样让她头皮发麻,
但比起害怕,更多的是烦躁,她忍无可忍,再一次把手往外抽,阴阳怪气道:“公子看着也是个体面人,三番两次针对我做什麽?”
她还不知道他认出她来了,
所以依旧装出这副无辜的样子,在这里阴阳怪气。
谢承谨见着她这样子,脑中那念头又随之勃发起来。
杀了她。
杀了她。
即使她还未酿成大错,现在杀了她就是悖逆规矩,他仍旧无法抑制地想杀了她,折断这支不听话的竹。
谢承谨口腔中溢出一点血腥味,死死捏着她的手腕,
他向来循规蹈矩,此时也不愿违背规矩,于是强压着那股杀意,心中竟荒谬地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倘若她自觉认错,他就小惩大戒,把这件事抹平,而不是取她性命。
抱着这样荒谬的想法,
他没有揭穿她,而是冷声反问:“我为什麽针对你?你自己说。”
他这话意有所指,
谢延玉背脊僵直,有一瞬间以为他已经看出她的身份了。
她差点想要服软认错,
但是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她擡起眼,正对上他的视线,从他眼中的倒影看见她自己的模样——
易容术还好端端的,没失效。
她也一直压着嗓子说话,袖子足够长,遮住了她手腕上的纱布,没有露出任何属于她的特征。
即使他攥着她的手,刚才摸了下她的手背,但也只是蜻蜓点水碰了一下,应该也没摸到她腕间的纱布。
他没理由认出她。
况且就算他真认出了她,他也不至于这麽生气。
毕竟他这人一直没什麽情绪,她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怎麽能挑动他的情绪,把他气成这样?
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好笑吗?谁会信?
谢延玉看着他的眼睛,又想起不久前,她去偷情丝蛊解药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他就在药阁等她,但他没有她拿情丝蛊的证据,所以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她。以他的性子,如果真的认出她了,他不会像这样诈她,而是会直接揭穿。
谢延玉顿了顿,收回了要认错的话,
总归谢承谨也不一定认出她了,他既不知她是谢延玉,在他眼里,她或许就是个陌生人,那她还忍什麽呢?
于是她态度一下就硬气起来,不耐烦道:“我是贺兰危的人,随着他来到此处,此前应当也没见过公子吧,能与您有什麽恩怨?公子若不喜欢贺兰危,自去针对他去,纠缠我做什麽?”
这话一落,
谢承谨气血上涌,几乎要气笑了:“贺兰危的人?”
不知悔改。
到了这个时候还死不承认。
当着他的面和贺兰危耳鬓厮磨举止亲昵不说,现在还说她是贺兰危的人。
他肺腑中仿佛烧起一团火气,他寻常克制,很少感受到愤怒这种情绪,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屡教不改,不守礼数,还是因为什麽别的原因,此刻这情绪前所未有地激烈,灼烧着他,似乎将他体内的馀毒都牵起来了,让他心口一阵阵发疼,浑身上下连手指尖都在发酸丶发疼。
谢延玉很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
他看起来比刚才更生气了,
她甚至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凛冽杀意,胳膊上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她觉得他古怪,只想甩脱他的手,离他远一些,恰好也就是这时候,她听见贺兰危回来的脚步声。
于是她赶紧重重甩手:“松手!”
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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