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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觉到了赵菲的目光，戚妄抬头看向了她：“警察同志，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说着，戚妄有些不安地拉了一下戚小宝的衣服，小声说道：“小宝，警察阿姨是不是要把我抓起来？我不想被抓，我不要蹲监狱……”

戚小宝拍了拍戚妄的胳膊，轻声说道：“爸，没事儿的，你顶多算是正当防卫，警察阿姨不会抓你的。”

警察阿姨赵菲：“……”

戚妄比她还大了十一二岁，喊她阿姨真的合适吗？

不过鉴于对方是有国家认证的智力残疾，赵菲并没有和对方计较这些。

“戚小宝，十七岁，县一中高二学生……”

她核实了一下戚小宝的信息，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赵菲便问戚小宝知不知道张家那些人为什么找她的麻烦。

戚小宝简单整理了一下之前得到的信息，然后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们是人贩子，想要把我抓了去卖钱，我爸是看到我有危险，这才跑来救我的。”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戚小宝便心有余悸。

至于刘建梅说的什么她是张家的女儿，她本来就该回到张家，戚小宝是一个字都不信。

张家窝到桃花村坐公交车十几分钟，走路也就半个小时。

如果真是他们说的那样，他们怎么早不来找她？

戚妄辛辛苦苦将她养大成人，送她上学，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一切，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戚妄对她更好的了。

戚妄并没有隐瞒过戚小宝的身世，她也知道自己是戚妄在村口的小河边儿捡到的。

村长爷爷说过，当初爸爸捡到她的时候，她还没满月，跟小猫似的小小一团，出气多进气少。

村长爷爷还劝爸爸不要留下她了，说她养不活的。

但爸爸坚持要养她，并且求着村长爷爷将她送到了县医院。

他花光了积蓄才救活了她。

如果不是爸爸的话，她早就死在了十七年的冬天，哪里还有今天日的她？

所以不管是谁来，她都不承认对方是她的父母，只有戚妄才是她的爸爸。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突然冲上车要把我拽下去，我拼命反抗——这些车上的司机和乘客都可以作证的。”

戚小宝口齿清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爸爸是为了救我，而且他的智力不高，那种情况下，爸爸以为那些人都是坏人……”

有爸爸在身边，戚小宝已经恢复了镇定，此时的她非常理智，着重表明戚妄有智力残疾，他是怕她受伤害，才会攻击那些人的。

“阿姨，我爸爸不会被判刑吧？他真的不是故意伤人的，是那些人先要伤害我，我爸爸为了保护我才那么做的……”

赵菲将笔录写完，听到戚小宝的话后，她抬头看向了戚小宝，十分认真地说道。

“那是当然了，如果你所说的一切属实的话，你爸爸肯定不会受罚的。”

戚妄这种情况属于无刑事责任能力人，如果查明他是为了保护戚小宝才伤人的，更加不会受罚。

至于那几个想要抓戚小宝去卖的人，如果查明属实，他们会受到法律惩罚的。

询问过后，时间已经不早了，赵菲原本想让戚妄他们住警察局的招待所，但两人坚持要回家。

赵菲便帮二人找了出租车，送二人回去。

“谢谢警察阿姨。”

戚小宝认认真真道了谢，戚妄见状，也跟着一起道谢。

“谢谢警察阿姨。”

赵菲：“……”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

送走了两人之后，赵菲松了一口气，转身回了警局。

这件案子其实挺简单的，录完了父女两个的口供后，等张家人的伤口处理好了，再去找他们调查就行了。

另一边儿，回去的路上，戚妄紧紧抓着戚小宝的手，像是怕放开了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戚小宝原本的惶恐不安在见到戚妄的那一刻就已经尽数消失不见了，在警察局走了一遭，之后，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

但戚妄好像还没有恢复过来，他的身体紧绷着，犹如惊弓之鸟，车子晃动的幅度过大，都会让他感觉到心慌。

察觉到戚妄的情绪不对，戚小宝反手握紧了戚妄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爸，你别怕，我不是在这里吗？你及时出现了，我被你好好保护着，你真的很厉害，我没有受一点伤害。”

戚妄来得很及时，张家那些人在伤害她之前就被戚妄给放倒了。

其实看到手拿镰刀砍人的戚妄时，戚小宝有一瞬间的陌生感，总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明明是同样的面孔，但他好像不再是自己的父亲。

但当他打退那些人，先问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之前那种陌生感又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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