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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宗门的人!
他知道兰卿晚消失的这半年,周同寅一直四处寻找他的下落,顿时警惕起来,仔细探着周围无人,才抽出匕首,划下兰卿晚教过的标记,向北划向。
此为对接暗号,意为此处无人,向北边寻。
……
由于小镇上的米粮缺货多日,各大酒楼小店都纷纷关门,于是大家合计着昭云初这边做饭送到药铺一起吃。
每日瞅着快空了的米缸,昭云初除了埋怨顾涵不多存点,就是算着赈灾粮运来的日子。
得了,一日两顿,煮一锅粥凑合着吃吧!
“哎呦!”
昭云初心不在焉地煮好一盆粥,开门正要去药铺,刚要拍门的夥计小连就直接跌了进来。
“干什麽?饿得要去投胎啊?”
昭云初一把拉人站好,虽不知是什麽事,但现在也没什麽比无米下锅更糟心的事了。
“不是,我们的药不够用,有病人带头闹事!”
……
“人都在药铺里却没药治,你们还说什麽义诊!”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其他镇也有医馆和药铺,你们上那儿去看病也成。”
“说的什麽屁话!去趟隔壁镇至少要一个时辰,病人经得起这样折腾?”
洪掌柜和病人嘈杂的对话一一传进了昭云初耳朵里,他目光寻过一圈,找着了站在药铺门口的兰卿晚,想出面又插不上嘴,只能上前扶住被推搡的洪掌柜。
昭云初一个伸手勾揽,把两人带回药铺里,将食盒放下,注意到兰卿晚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是内伤的缘故,“你们待在这儿,我来解决。”
肩上的手劲不小,动作却很缓慢,昭云初安置好两人,脸色冷峻得没有一丝表情,扭头便迈出门去。
“砰——”
昭云初立定门口,面对一群起哄的人,直接一掌打向街道旁的大树,掌风带着内力划过衆人头顶,凌厉无比,都是些没练过武的人,看到树从中间被击断,歪来倒去的,很快就砸向地面,吓得那些嚷嚷的病人顿时噤了声。
“你们闹什麽?”
声音不大,语气却沉得吓人,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了似的。人群里你推我,我推你,好半天才拱出个人来冒头,“我们也是着急治病,但一直不给药怎麽成……”
昭云初双手环在胸前,斜斜往门边一靠,擡头瞅了眼挤在最前边的几个人,“是没有,不是不给。再说了,你们没药治病,关我什麽事?”
显然,昭云初是不怎麽待见这帮人,对他来说,兰卿晚这些日子义诊换来这样的对待,不值得。
人群里另一个人大着胆子继续辩得厉害,“你们是开药铺的,救死扶伤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想办法找药材,放着病人不救,求你们也不给开方子,真该遭天谴!”
“你说什麽,小爷我没听清。”
昭云初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随手掏掏耳朵,继而悠悠转向那人,看清後,眼神里难得拂过杀意。
“你们不救人会遭天啊——”
冲前一个扣手,昭云初轻松提溜起人衣领就往地上摔,一脚踩在他背上,“求人看病,还敢诅咒?活得不耐烦了,啊?”
“唉呀!小爷莫动气,莫动气……”
旁边的老婆子被这架势吓得扑上前来,双手扒着他的脚告饶,“这是我小儿子不懂事,说话没个轻重,您不要同他见识啊……”
昭云初嫌恶地皱眉,他这还没把人怎麽样呢,这老婆子哭哭啼啼的,真叫他烦!
正要一脚踹开,无意瞥见药铺里的人匆忙走来,才不得不作罢,昭云初一把扯下老婆子的手,低哼一声挪脚退开。
“好好说就是,怎麽动起手了?”
兰卿晚经这番折腾,说话明显气虚,等掌柜出来重新维持,昭云初才冷眼进药铺,拉着兰卿晚坐下,“人善被人欺,对这些人,不能任由他们胡来。”
“昭兄弟你别怪公子,他先前一直在安抚大家,也有解释药材短缺的事,没有让步。”小连帮忙倒了两杯水来,递到二人面前,“都是病人不肯消停,公子是大夫又不能说什麽,被闹得内伤都要加重了。”
“公道自在人心,问心无愧就好。”
兰卿晚轻声说着,昭云初缓缓摇头扶额,自家师兄真是蠢得没救了,“你们这些正人君子最爱讲公道,可这世道,有的是欺软怕硬,若是连自身都无法保全,公道又在哪里?”
捧着杯子正要喝茶,听着昭云初的话,垂眼微颤,兰卿晚眸光微微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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