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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河缓缓走上前去,平静地问道:“镖头,你离开房间的时候,镖头还活着的对吗?”
镖头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那当然啦!你们不是听见了吗?他还在骂我!”
“那你确定,房间里面除了你和镖头,没有第三个人吗?”
“确定。”
叶星河朝外面伸出了手,礼貌道:“还请各位在外面等候一阵。”
随後他就将门关上了,一个影子渐渐出现在门上,随後传来叶星河的声音:“你出去!我说了我没醉!”
此情此景,和当时几乎一模一样。
叶星河打开了门,手上拿着那惟妙惟肖的皮影:“所以说,在镖头出来之前,镖头就已经死了。”
嫌疑直指镖头,镖头坐不住了,忙反问道:“可是声音明明是镖头的声音,你凭什麽说我在房间里的时候镖头就已经死了!”
衆人纷纷应和:“就是啊,我们听到的,明明就是镖头的声音,而且那时瓷碗不是碎了吗?”
“有善口技者,模仿物人,惟妙惟肖,”慕昭看向那已经瑟瑟发抖的瘦巴巴,笑着质问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知道了,是他们俩联合害死了镖头。”窦子尧激动道:“这个镖头给镖头**杀死了镖头,瘦夥计利用口技和皮影为他善後,做出镖头还活着的假象,然後再制造鬼哭狼嚎,延後我们发现尸体的时间。”
叶星河蹲下身,又仔细看了看那血脚印,这才发现,那脚印前面血色深,後面浅,显然就是踮着脚在走路。
而窗户外面正好有个低檐,凶手杀完人之後可以顺着低檐回到楼下,将衣服换掉之後,再装做什麽都没有发生回到队伍中去。
“子尧,你去楼下看看,有没有一件湿透了的衣服,和沾血的女士绣花鞋。”
窦子尧虽然不明白他是怎麽得出来的,但还是听命去到了楼下,果真有一双湿透了的绣花鞋和一件湿哒哒流着水的衣服,那绣花鞋底下沾着鲜血。
叶星河将鞋子与脚印比对了一下,正好符合。
面对铁证,瘦巴巴小夥计崩溃了,“是我我干的……”
他又停顿了几秒,看向镖头,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说道:“但这件事,和镖头没有关系!镖头就是一个纸老虎,在别人面前逞英雄讲义气,对我们呢,则是动辄打骂!尤其是今天他连个好酒都不愿意争一争,我就更气了,于是我决定杀了他!”
“我先是将那个蚀骨粉下进酒里,从楼下爬到了那处低檐上,等他喝下,我就结果了他。他那个蠢货,只要看到了酒,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肯定会喝,但我下的量不多,我要亲自结果了他,以解我心头之恨!我杀他的时候,正巧被镖头看见了……”
他没说完,一旁的镖头懊悔不已,悲痛着将事情娓娓道来:“我当时一进去就看到了镖头躺在床边,身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而小立脸上全是血,手里还拿着镖头那鲜红色的脏器,可把我吓坏了。但我知道,他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作出这等事,他还那麽年轻,况且镖头已经死了,于是我……我便…装作没事人一样……”
说着说着,他竟哭了起来,满眼都是悲痛,一旁的书生恨铁不成钢道:“梁三啊梁三,你糊涂啊,镖头对我们那麽好,你还让他死不瞑目!”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他死的时候我吓坏了,便想着白帝城传鬼的事情,把这件事嫁祸给水鬼,”瘦巴巴哭的泪流满面,“我找了之前学艺时期用的皮影,等镖头离开以後我再模仿镖头的声音,摔那个瓷碗也只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然後我又踮着脚穿着那鞋子离开了现场……”
这说辞看上去毫无漏洞,但有些地方却解释不清楚,那皮影看起来精致极了,而那身形与镖头十分相似,不可能是随便找出来的。
还有,这小立并没有交代,他是用什麽杀的镖头,那个血洞实在是太诡异了,若不是他看到那飞虎爪,根本想不到会是那种东西。
“原来装神弄鬼的人是你啊,”窦子尧直接踹了他一脚,“有这些技艺干什麽不好,偏偏要学着杀人。”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瘦巴巴说着,一头往柱子上撞去:“让我死了给镖头赔罪吧。”
衆人都没有拦他,眼神里都是惋惜,但他撞在木柱上并没有死,只是脑袋磕出了一个洞,流血晕了过去。
就在衆人因为真凶的落网而松了一口气时,叶星河却开口了:“恐怕这件事的凶手不只有他一个人。”
镖头刚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你什麽意思,你是在怀疑我?!我和你无仇无怨,你为什麽要冤枉我。”
“他虽然交代了许多,看起来也符合常理,但却忽略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叶星河指着那血淋淋的血洞给大家看,“他究竟是怎麽杀的镖头,用什麽杀的,他却并没有说。”
“他都认罪了,可能就是忘记说了,这有什麽的。”有人问道。
“那你们以为是什麽?”窦子尧有些不爽,反问道,“是刀是剑,还是说是你们口中所谓的鬼啊。”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摇头,直到叶星河甩了甩手中的飞虎爪:“我猜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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