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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眼底闪过一抹惆怅与失落:“不…不急,慢…慢来。”
窦子尧搭上叶星河的胳膊,安慰她道:“婆婆你不用担心,等这次回京,我就让我娘亲替他相看相看京城贵女,准保门当户对。”
叶星河感觉到,那冰冷的视线如影随形,仿佛要将他浑身上下盯穿。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和那人一模一样,但苏姑娘只是性情相似,又怎麽能与那人相提并论。
听此一言,老婆婆脸上才轻松下来,“那老…老婆子就…就替我家大…大小姐二…二小姐谢…谢谢令堂了。”
窦子尧不好意思摆摆手,“婆婆你别客气,我们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他喝汤。”
老婆婆欣慰地笑笑,又愁色满面,“小…小少爷,趁…趁那怪…怪物没出来,你…你们吃…吃完饭还…还是先走吧。”
叶星河想到自己来此处的正事,忙问道:“婆婆,七年前可否有位丹凤眼,眼底还有颗泪痣的姓喻的少年来过此地?询问过何事?”
老婆婆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老…老婆子年…年纪大了,每…每年来这…这里寻医问…问药的人络…络绎不绝,已…已经记…记不清了,小…小少爷可…可是为了寻…寻找此人来的这里?”
叶星河点点头,一是为了解那诗之谜,了解云熠山庄往事,找寻有关喻明昭的线索,二是为了了解自己逝去的母亲和小姨的死,是否有蹊跷。
可老婆婆对喻明昭的事一无所知,对母亲和小姨之死也不愿再提,母亲的死究竟是因为幽篁玉液还是灵犀叶?玉奴娇说的又有几分真假?
他冥冥中感觉,老婆婆身上还藏着许多秘密,那漆黑的罐子,那沾满灰尘的木架,以及木架底下刻意藏起来的地窖,他现在还不能离开此地。
就在他想借口留下来之时,窦子尧的话如同一道甘霖:“既然婆婆不清楚,那我们还是回京再去探查喻大哥之事吧,但那陈瞎子要等三日之後才来接我们。婆婆,要不你就让我们留下来多陪陪你,听你讲讲小姨的事可以吗?”
如此一说,老婆婆也没办法拒绝,便让他们留了下来。
“大小姐二小姐都…都是一等一的大…大善人,大小姐行…行侠仗义,持…持剑走天下,二小姐偏…偏安一隅,悬…悬壶济世人。”
老婆婆叹息一声,接着又道:“二…二小姐成…成家较早,但…但一直无…无所出,当年行…行医之时路…路过白帝城,捡到个弃…弃儿便抚…抚养膝下,视如己出。可…可九年前,那混…混账不仅修…修炼采花秘术,祸…祸害黄花闺女,还言…言之凿凿,不…不知悔改……”
说到这里,老婆婆痛心疾首,“为此,大…大小姐还特…特意前来劝…劝说他悔过,可…可他实在无…无可救药,这才被…被赶出家门,任他自…自生自灭。二…二小姐实…实在是仁至义尽,可偏偏……”
老婆婆顿住,长叹一声,不愿再提。
这与乔自秋和辛姨所言相符,章朔章朔,朔代表每月初一,象征着开始。可这章朔却辜负了庄主夫妇两人的期望,以一种极端的姿态堕落。
“我说像莫小姨这样的善人,怎麽会生出一个那般畜生的人,原来是捡来的。”窦子尧愤愤将碗筷落下,“这种人就应该当时就让他饿死在白帝城。”
“婆婆,他这数年间可曾回来过?”
老婆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仿佛压抑许久的怒气要冲出身体,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他要是再敢回来,老婆子跟他拼了。”
“婆婆,他要是敢回来,你就告诉我们,”窦子尧拍拍叶星河的肩膀,“我们星河现在可厉害了,突破了羲和第五层,他要是敢来,咱们直接给他开膛破肚,将他剁成肉酱!让他去黄泉下在小姨他们面前忏悔,祭奠女儿林的亡魂!”
可听到这句话,老婆婆却像是高兴不起来,心里藏着事,好不容易才挤出一抹笑容,看向叶星河:“他…他若来,我…我定第…第一个告…告诉你们。”
似是想到什麽,她又开口询问道:“小…小少爷,大…大小姐给…给你的玉…玉佩可还在?”
叶星河取下身侧的玉佩,放在桌上。那是一片用翠绿色玉珠和红绳固定着的半圆形的玉佩,通体为淡红色,全身雕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火红凤凰,象征着浴火重生。
老婆婆看见那玉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喃喃道:“还…还在就好,还…还在就好。这玉…玉佩少爷一…一定得好…好好收着,切…切勿弄丢了。”
叶星河将玉佩又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上面的凤凰纹样:“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星河自当不会弄丢,只是这玉佩为何是半圆形,莫非是一对?”
娘亲嫌少提起亲人,世人只道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幸得武安侯垂怜,这才做了这武安侯府的夫人。若不是辛姨,他还不知道,自己竟有个小姨。
“这玉…玉佩乃老…老夫人命能…能人巧匠所制,取…取名双…双凤呈祥,一半给…给了大小姐,一半给…给了二小姐,二小姐的…的那块给…给了那个混…混账,说来,也是…是个错误……”
竟是如此吗?叶星河摸着玉佩光滑的切割面,回京可要好好查查这个所谓的“表兄”,将小姨的遗物找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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