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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公关二（第2页）

时卿垂下眼帘，勾出一个乖巧的表情：

“文姐，我没有用话术，这些是我的真心话。一皇那边很快会出公关，我只是觉得，他们那个方案很不错。我们既能应对这次舆论，又能省一笔公关费，何乐而不为呢？”

窦沁文指责她目光短浅：

“这次过关了，下次呢？只要你跟魏玖柒继续纠缠，狗仔就会拍到第二次，第三次。你要像当初闻伊那样，因为一个恋情葬送自己的演艺生涯麽？”

时卿眸光一沉：

“文姐，我跟魏玖柒没有谈恋爱。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麽？爱情对我而言是很可怕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谁谈恋爱。”

这话说到了点上。

也是那一刻，怒气沉沉的窦沁文才终于産生了一丝信任。不是信任时卿会听她的话，而是信任时卿经历了君晚杉自杀事件之後，的确不会再相信爱情。

但她总觉得，时卿跟魏玖柒之间不像表面那麽简单，更非像公关说的那样清白。

她们之间一定维持着某种深刻丶肮脏丶芜杂的关系。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

窦沁文起身，银灰西装的裤腿垂落，腿弯的褶皱又深了几分：

“再有下次，我连同这次跟你一起算。”

出门之後，她立即找了万欣——这个她特意招聘的助理，安插在时卿身边的眼线，每天给她汇报的内容都是“一切正常”，但偏偏捅出恋情这麽大的篓子。

休息室走廊尽头，堆放杂物的库房里里外外积了三层灰。一门之隔，万欣两手交握着垂在身前，瘦削的肩胛骨从T恤下方隆起峡谷，眼睛盯着地板上细碎的纸屑。

跟前，窦沁文的怒气俨然到了边沿，似乎下一秒，怒火就要跟四周的灰尘一起爆发。

“我招你来，就是让你好好看着时卿。偏偏魏玖柒三番五次来找她过夜，你还跟我发的是‘一切正常’。”

万欣垂着手，拇指狠掐着另一只手的手背，用痛感强行让自己冷静：

“窦总，对不起。我在的时候，魏玖柒的确来过一两次，但她们的举止没有超出同事的关系。狗仔拍到她们的时候，我应该恰好不在。”

窦沁文听着她的天方夜谭，觉得可笑：

“我记得你上个月在我办公室，说你选修过行为心理学，一眼就看出时卿跟魏玖柒之间有端倪。现在人都摆在你面前了，甚至来家里过夜了，你反而觉得正常？”

万欣咬着口腔内侧的细肉：“嗯。”

简单的应答激怒了窦沁文，音色沉了下来：

“你在逼我炒了你？”

拿捏一个有软肋的聪明人很简单，看准软肋下手就行。万欣的母亲生病要做手术，年纪轻轻就要为经济奔波。或许跟着时卿这些天确实让这个年轻人的想法有点变化，毕竟时卿待人处事有一套，大概用了什麽让年轻人心软的话术。但只要她以工作为要挟，万欣就会重新衡量天平两端的砝码，继续帮她做事。

果然，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万欣肉眼可见地震了一下，掐着手背的指甲用力，硬生生将单薄的表皮抠破，渗出猩红。

窦沁文没有心软，这个世界是以作用衡量价值的。如果万欣没有作用，那便等同于没有价值。

要麽继续帮她做事，要麽卷铺盖走人。

“你已经让我失望一次了，别再让我失望第二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麽做。”

放完话，窦沁文转身要走，手刚碰上门把，万欣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窦总，您不能炒我。”

万欣的声音在发抖，却罕见地比以往每一次都坚毅。

“理由。”窦沁文没有回头。

万欣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在哽咽中擡头，看向窦沁文冰冷的背影：

“一皇娱乐刚刚出了公关，说魏玖柒过夜是因为那两天我跟雅姐不在，她过来找卿姐讨论剧本，卿姐怕太晚了她回酒店不安全，所以留她过夜的。现在大家都很信这个说法，我跟雅姐的微博也被他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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