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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非正式关系二（第2页）

朱总跟窦沁文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脸上都有点不好看。

硬着头皮翻了两页综艺介绍，又翻了一下合同，看到片酬的数字。那数字比想象中更高，毕竟甲方是郁清，财大气粗。但比起两个月的广告合约，差距还是很大的。

更别提时卿本人还要分走30%。

“呵呵，郁总。”

朱总将两分文件合拢，重叠着捏在手里，咧出一个青蛙嘴，试着周旋：

“您也知道，时卿最近涨了很多人气。但她毕竟还是个演员，我们的培养规划里，是不让她上综艺的。您知道的，演员得藏。”

郁清唇边勾起讥讽，诘问道：

“是‘藏’，还是‘封杀’？”

朱总眼皮跳了一下，解释道：

“这怎麽能是封杀呢？前两周不是还上了《演魂》嘛？最近我已经把公司所有的资源倾斜给她了，不瞒您说，接下来两个月，她的档期有点满。”

郁清寸步不让：“满在哪里？”

朱总抿了一下嘴：“我们给她接了通告了。还有两个剧本，我们也一直在选，是吧？”

他说着用眼神询问窦沁文，窦沁文会意：

“对的，这些年我们对时卿可以说尽心尽力。她想好好拍戏，我们就一个综艺都没让她上过。现在《女帝》的热度这麽高，我们也想给她挑一个好剧本。”

郁清无情拆穿两人的双簧：

“朱总，你应该知道在我的眼里，这个圈子没有秘密。有些话我可以说，但真的说出来，伤了体面，就不是说两句话能解决的了。”

时卿为什麽在《女帝》之後一个剧本都接不到？为什麽业务能力这麽强却连续在一百多场试镜中屡屡碰壁？为什麽沉寂好几个月之後突然爆发性地接到十几个广告？为什麽《演魂》里魏姝说的那句“我要你半年的档期”会被剪掉？

都是千年的狐狸，聊斋早已滚瓜烂熟。

朱总看向窦沁文，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窦沁文垂握在身前的两只手攥紧，大拇指收进掌心，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了几分局促：

“郁总，这中间可能有什麽误会。其实时卿演完《女帝》之後，状态一直很不好，所以我们才减少了她的工作量。我知道，您也很关心我们这些小企业，但是时卿毕竟是盛巧旗下的艺人，我们也是按照最优的方案在给她安排通告。”

言下之意——时卿是我盛巧的人，你郁清无权干涉。

五年前，郁清对商场上的话术一无所知，但经过这五年的拼杀，这些虚与委蛇的话早已在她耳朵里磨出茧子。

淡妆勾描的眉微微一拧，看向朱总，唇边讥讽：

“朱总，我还不知道，盛巧的权柄下移了？”

闻言，窦沁文闭嘴，朱总不得不亲自出面应对。

“这个，呵呵......郁总，您看啊，您这个综艺一拍就是两个月，还是挺耽误艺人的。为了这个综艺，我们可能得推好几个代言，这对我们这种小企业而言，还是挺影响收益的。”

言下之意——加钱。

郁清唇边的讥讽扩大，发出两声轻蔑的笑声，仿佛看到花脸的小丑：

“朱总，我今天亲自登门，已经够有诚意了。你不签，我空手回去，到时候有不好的声音传出去，对您，对盛巧，都不是什麽好事，对麽？”

先礼後兵，别给脸不要脸。

登门丶签字丶走人，不到10分钟。

郁清离开後，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封闭空间里的两个人陷入沉寂。

咕咚！

饮水机发出气体滚动的声音，沉闷地在耳膜底下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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