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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还以为姜少爷是小时候,您随便哭哭就能任由您打扮成小姑娘吗?姜少爷已经长大了,成年时需要的不是女儿装,您可以给姜少爷雕一顶发冠。”
之幸理解地朝姜载容笑笑,接着话头给他递过暖手炉,“姜少爷注意身体,不要轻易动怒,不然您身体抱恙,也得离开去喝药了。”
姜载容一听这话,这才有些慌了,不停摇头。
“不要,不走。”他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来寻找夏无虞,他不想这麽快离开。
整个云家里,只有这里,能够让他稍微喘一口气。
“小容喝药都喝怕了吧?小模样真可怜,哈哈……失礼了失礼了,这是今天最後一次笑了。来,尝尝这碗夏姨今天刚煮的汤!”
夏无虞这会已经把佛像规规矩矩地放好,还把所有之幸给她剥好的瓜子都摆在佛像面前,权当上供的贡品。
她表情难得恬静虔诚地拜三拜,随後笑着给佛像重新涂上新的口脂,让之幸端来两碗汤。
汤水透明,没有一点油腥,还没有靠近,姜载容就已经能够闻到汤的味道了,散发出淡淡的水果香气。
他喝不得一点荤腥,而这汤好闻得紧,香气清新,比云欲沉给他喝的那些苦药更让他灵台清明,身心舒畅。
“夏姨知道你最近喝的什麽药,这汤与小容的药并不会起冲突。”夏无虞将其中一碗递给他,自己开始慢条斯理喝汤。
“但也没什麽用,单纯就是好喝,爱喝就多喝,夏姨用灵根凝出来的冰煮的,仅此一家,你去其他地方根本喝不着。”
她平日里的动作十分不拘小节,只有到了像是用餐环节的细微之处,才能体现出她大家主母的仪范和矜雅来。
“小容平时很少接触到这种‘没用’的东西,来夏姨这里,偷偷喝两口。”
她用汤匙舀起一勺浅黄透明汤汁,喂到姜载容面前,“‘没用’的东西,没有意义,所以没有压力,笑容只需要开心就可以了。”
姜载容沉默着张开口,喝下去时,目光落在云夫人身上。
夏无虞从来不用娘或母亲来对着姜载容自称,只用夏姨这个称呼。
夏无虞从来没有和姜载容提起过自己的母族,他只知道夏无虞最在乎的就是之幸这个跟着她来云家的婢女,以及这尊佛像。
这碗汤很好喝,像是最寻常不过的水果被煮成汤水,姜载容很喜欢。
如果门没有被云欲沉突然踹开的话,他或许会喝完的。
雕花木门突然被踹开,姜载容被吓得突然呛住,开始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身体孱弱,小原因便能让他咳嗽时显得撕心裂肺。
夏无虞和云欲沉两人同时伸出手来想要缓解他身上的症状,在即将接触到姜载容时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对了几招。
等姜载容靠着自己缓过来,一点点睁开眼睛,只看见之幸在收拾屋里的残局,边收拾边嗑瓜子。
“少爷,主母和家主又出去打架了,您一个人可以放心在这里喝汤,夫人让之幸先去库里看看这把椅子有没有备用。”
之幸已经非常习惯这样的事情,微笑着和姜载容交代完,再给他重新布置好暖手炉,才带着瓜子离开这里,再次关上门。
姜载容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打斗声,窝在温暖舒适的软垫中,自己拿起汤匙一口口喝着,时不时看向门。
他希望是夏无虞先推门回来。
他喝得极慢,水线没到一半,云欲沉便率先推门而入。
云欲沉弯腰抱起姜载容,身上冰冷的体温一瞬间便驱散了姜载容在这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温暖。
他伸出手指抹去姜载容嘴角流下的汤汁,语调冰寒:“你给容儿喝了什麽?”
夏无虞对云欲沉说话时的态度,也和对待姜载容时天差地别,像是掺了毒药,“不过是一些让小孩开心的东西,家主这都要管麽?”
“开心?”云欲沉突然捏起那碗汤便摔碎在夏无虞脚边,传出哗啦啦的碎碗声。
云欲沉很少有这样情绪表达十分外显的动作,这番举动吓得姜载容一下子缩起身体,担忧地望向抱胸站在门边的夏无虞。
夏无虞注意到他的动作,原本冷着的脸一下子雨过天晴,再次变成温柔和煦的夏姨,“小容别怕,还想喝的话,夏姨这边一直都有哈。”
姜载容刚想对她笑,就被云欲沉按回去。
“不必,容儿一切入口之物,都需要我先过目,若是吃了什麽不干净的东西……”
云欲沉摸着姜载容的发顶充作安抚,同时阻断他与夏无虞之间的交流,只剩自己和夏无虞两人面对面对峙,室内温度越来越冰冷。
“拿容儿试毒,主母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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