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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工作这滴汗从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
张汝生见过很多人求他。
吃药上瘾的人,不管女生还是男生,无一不再那个时候跪下来扯着他的裤脚,一遍又一遍“老师老师”地叫唤;还有迷路的羔羊,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他有渠道可以上好大学,哀哀地祈求,结果自然是他送她们免费的一课——不要轻信任何人;更有懵懂的家长,在小镇子教育并不发达的年代,亲手把孩子送到自己面前,送给自己吃掉。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向他要工作的,不过比起这些混出来的人,他对半生不熟的孩子更感兴趣。
自然而然,他对那些向他讨要工作的成年人也没什麽好感。
只不过,何英晓的请求,显得太耐人寻味了。
那是一个平常的雨天,他不怎麽用的邮箱里蹦出来一封信。他很少会用邮箱这种东西,小镇子里哪需要那麽多多社交软件维持关系呢,只有一些特殊的关系,才需要用到这个邮箱。
他从来不记得他的学生里何英晓这个人,收到那封问候信的同时,是他那麽多年来头一回觉得项上人头不保,这个邮箱绝对不可能被一个他完全没印象的学生记得!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还是说——他想起了一个很聪明又漂亮的丶符合大衆印象里恶女形象的女人,但他也听说她失踪了,以她的皮相,现在估计被很多人玩过了吧。
在他知道她失踪的时候,他的第一念头是这样的,往後每次想起她,他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样的——她再聪明又怎麽样,考上好大学又怎麽样,他可死死拿捏着她的案底,到时候只要想让她身败名裂还不简单吗,本来女人最容易站在风浪尖口上。
但那封信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他熟知的人里,知道邮箱却又下落不明的人,只有那个女人。尽管他从没把她当成女人看,因为从接触到她的天分开始,他就是知道他不能把她当成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否则被反咬一口的将会是自己。
何英晓……
啊,是何英晓?
在无数次的回忆里丶在翻阅经年的毕业相册以後,他终于发现了这个人。这个与当年跳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又密切关系的人,李楷雯那件事差点就让这一切暴露了,毕竟之前的案例哪怕就算要舍弃都是会经过处理的,怎麽会料得到突然有个人就敢这麽撞破这一切,用自己的性命去砸开一个未知的豁口,真是好大的胆子,完全不顾他费尽心计的洗脑!
那张相片早就发黄了,他不是什麽好老师,怎麽会把这种集体相片仔细收着,这些东西之所以能好好地被收在一个盒子里,多亏他娶了一个听话的老婆,能帮他打理好表面的一切。
当年的事对他的惊吓不亚于邮箱里的那封信,无论是谁看那封信都会觉得得体,这就是一封学生问候老师的信件,没有什麽问题。
“老师?”
何英晓再次问道,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都稀稀拉拉地走光了,只有几个人留下来收拾残局,她们也想走,可最有威望的张汝生没迈步,其他听命的人也不好走出这个大门。
张汝生回过神来,何英晓那句请求工作的话宛如索命。他时常听镇上的老人说神神鬼鬼的话,他从前是不相信的,如果世上真有鬼神,那当第一个学生殒命的时候,他就应该得到报应,而不是还能活得那麽好,参与了那麽多比赛,拿了那麽多奖,得到了高级职称和那麽多的尊重。
那封信的出现,这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个刹那,他的喉咙轻轻滚了一下,那不是小女孩爱看的霸总喉咙,那是一个罄竹难书的人发现他修筑的罪恶大坝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小洞,他对此感到惊慌的一个喉咙。
他有点发不出声了。他对何英晓并不了解,但他知道那个女人活得好好的还能挑衅他,还能把这枚棋子一样的人放在他的身边,他就感到一阵阵呼吸困难。
“你想要…”声音嘶哑,很小声。而一旁的人早就等候不及,打断出声:“老师,这边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张汝生被打断得烦不胜烦,立刻摆摆手,工作人员估计都是孩子们,立刻欢呼雀跃地跑走了。他眉间的郁气像一朵黑色的乌云,和彼时印塘的天气没什麽两样。
“去我办公室说吧。”
他缓了缓後说道。
他带了伞,何英晓没带。
印塘五月的雨很多,讲座之前的小晴气候放在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黑云一朵压着一朵,整片天都是低沉沉的状态。
这样的异常天气,让何英晓想起当时玩游戏那会儿,校庆的剧情里天气突变了,从来都是明媚晴天的玛丽苏世界里,在一方压倒另一方的时候也会变得阴暗。
张汝生的办公室很简单,不及何英晓在游戏里的校长室。这是大部分镇子上的高中都有的情况,这个办公室估计很早就在用了,现在也还在用。木质的桌子,桌子上痕迹斑驳,还有点洗不去的污渍,放着大衆款式的电脑和一应俱全的文具。椅子上有护腰的垫子,椅腿也有点歪歪斜斜的,看起来年代久远。
“坐吧。”他恢复了那一幅春风和煦的样子,好像听到何英晓向他要工作这件事对他而言算不上什麽打击,“这里可没有什麽好东西,哈哈,年轻人在外面打拼事业累了想回家乡发展,也是值得鼓励的事情。现在网上不是很多年轻人返乡创业嘛,晓晓,怎麽想到来学校工作了?”
含蓄丶铺垫,而雨伞的水珠安静地滴落地面,浅浅地聚了一个小水池,像羊羔落下的泪。
“创业啊,其实我没有那个资本,也没有那个实力,怎麽好意思给乡里人丢脸呢,”何英晓笑笑,职场几年的打拼让她很快地读懂那些言外之意,“之前在这所学校里有很多回忆,讲座的时候看到那些学生就好像回到了过去,思来想去,可能在学校工作更适合我。毕竟印塘这几年的变化好大,对吧老师?去其他地方嘛…啧,其他地方,我也不太熟悉。”
下了决定以後做事情容易很多,很多人就是怕下决定的那一刻。何英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感觉自在了很多。这个学校早跟自己谈不上什麽关系了,但哪又如何,只要面前的这个人还活着,只要那些暗地里的交易还在继续,她就有理由去这麽做。
“老师,”她看见张汝生的脸,由眉间的黑慢慢扩散到了整张面,面目可憎,原来也能那麽具象化,她以前从没感觉这个老师是什麽坏人,因为他的口碑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有人怀疑他不正常会被打上“脑子有病”的标签的好,极端的好,疯狂一如社会的结构那般的好,“你在犹豫什麽?”
“我?”张汝生哈哈笑起来,用胸腔的震动赶走那些让他不安的想法,何英晓看到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出现,流入了他面上的沟壑之中,“晓晓真是惯会说笑,连老师老了都不知道。”
“人老了就是这样,脑子转不动咯,哈哈哈!”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手帕,擦了擦他面上的汗。
“晓晓啊,真不是老师不帮你。只是这学校哪里又有什麽空馀的职位呢。再者说,现在这个年代和以往也不一样,不是谁的一言堂,你去找校长说工作的事,那也是没辙啊。”张汝生慢慢地擦,嘴皮子倒是利索得很,好像终于他找到了可以推脱的点,对啊,现在可不再是什麽熟人社会了,哪怕这个镇子还是,但外面的逻辑可不是如此了。
“现在当老师,要考编制的嘞。咱们学校的老师没几个是合同工了,再说行政那边更是狠狠考进来的,怎麽可能我一句话让人家挪屁股给你呀!真不是老师不帮你,晓晓啊。”
他的普通话可以说得很好,但他偏偏为了更亲近些,夹杂一下有的没的语气词,把自己的口音弄得四不像。
何英晓语气平静,静到就像在湖面上等候的蜻蜓。
“老师,别开玩笑了。”
那是没什麽感情的一句话。如果学校真的那麽干净,怎麽可能他还会在这里呆着呢。
恶事缠人难脱身,他唯一能把自己履历和人际关系洗得干干净净的办法,除了坐牢没有第二条路。
“老师,你应该知道我是怎麽来的吧?”
何英晓看着那张桌子,她敲击校长室的桌子习惯了,校长室的桌子敲起来有很沉闷的响声,就像在被子里的呼救,这个桌子油腻腻的,她连碰都不想碰。
那人写的那封信,既然老师都识破了,她此刻点出来,又有什麽不敢的,主打就是一个信息差。
张汝生的笑僵在原地,像难以化开的硬糖。
“晓晓,你在说什麽呢?”
他又是一滴汗滑进沟壑里,只是笑太僵了,汗太满了,这滴汗从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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