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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的背叛（第1页）

仙界的背叛

晨光穿透破碎的古阵，洒在斑驳的神像残骸上。玄芷音跪坐在血泊中，怀中抱着昏迷的凤寒玦。他的银发沾了血污，散落在她的臂弯里，像一捧被染脏的雪。

"丫头，他仙骨已碎，撑不了多久了。"慕容清远站在一旁，声音沙哑，"你必须做决定。"

玄芷音没有擡头。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凤寒玦苍白的唇，那里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九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那个素衣女子站在诛仙台上，也是这样决绝地跳了下去，只为了换他一线生机。

"带他去仙界。"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用我的血。"

慕容清远瞳孔骤缩："你可知这意味着什麽？暗月血脉一旦离体，你会......"

"灰飞烟灭？"玄芷音轻笑一声，眼底却泛起血色，"那又如何？"

她低头，在凤寒玦冰凉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这个总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此刻脆弱得像个凡人。她想起他挡在她身前时的眼神，想起他说"一起当怪物"时的笑意，心口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不行。"

微弱的两个字从怀中传来。凤寒玦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琉璃般的眸子映着她狼狈的模样。他艰难地擡手，指尖触到她眉心的金色血纹："这次...听我的......"

玄芷音抓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指尖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慕容前辈。"她突然转向老者，声音冷静得可怕，"若以暗月血脉为引，能否重铸仙骨？"

老者手中的龟甲"咔哒"一声掉在地上："你疯了！那是剔骨剜心之痛！何况两界平衡......"

"我问你能不能！"

沉默在废墟中蔓延。远处传来魔渊震荡的轰鸣，天空裂开一道猩红缝隙，仿佛巨兽睁开的眼。

"能。"慕容清远终于叹息，"但你会永远被困在仙魔交界，非生非死。"

凤寒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透明化的速度加快了。玄芷音将他搂得更紧，感受到他越来越微弱的心跳。

"玄芷音。"他唤她，声音轻得像风，"魔渊开了...你的族人......"

是啊，她的族人。玄芷音望向天际那道裂缝，仿佛能听见魔族子民的哭嚎。她是魔尊之女，肩上扛着万千生灵的性命。可怀中的这个人，却为她碎尽仙骨，甘愿堕凡。

雨水突然又落了下来，混着她脸上的血与泪。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她突然笑了，那笑容艳丽如开到荼蘼的花，"既然仙魔本同源......"

她猛地拔出腰间短刀，毫不犹豫刺入自己心口！

"玄芷音！"凤寒玦想阻止，却连擡手的力气都没有。鲜血喷涌而出，却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密的血线，一端连接着她的心口，另一端——

刺入了凤寒玦的胸膛！

"你......"慕容清远倒退两步，脸色煞白，"你在缔结共生契？！"

玄芷音疼得浑身发抖，却笑得愈发灿烂："不是要我选吗？"她俯身在凤寒玦耳边，气息拂过他染血的耳垂，"我选...都要。"

血线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黑光芒！凤寒玦透明的身体开始凝实，而玄芷音眉心的血纹则蔓延至全身，形成诡异的图腾。天空的裂缝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一个巨大的魔物头颅正试图钻出——

却被突然出现的金色锁链硬生生拖了回去！

"这...这怎麽可能......"慕容清远看着悬浮起来的两人，他们被金黑交织的光茧包裹，宛如双生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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