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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喜欢我。”他声音嘶哑,有不明显的哭腔,“七年,一天都没变过。你骗不了我了。”
“可这是病——”孟佰用力掐着手指,才保持住冷静。
“狗屁的病!”季平生喊劈了嗓子,“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老子活了二十多年,身上没问题,脑子没问题,能吃能睡,就连干活都是干得最多那个!我有什麽病?!这破书几行字凭什麽就说我有病?它凭什麽?!!”
“专业书都是这个领域学问最高的人写的,”孟佰语气平静,但控制不住发抖,“能得出这个结论是经过了多方验证,和国际上保持一致……这是精神上不正常,所以才不影响正常生活。”
“这样你就认同了?”季平生愣愣地看着他,“当初……当初明明是你,是你告诉我说两个男的可以在一起的,为什麽到现在了又告诉我不行?为什麽?”
“那时候年纪小,”孟佰苦笑一下,偏过头去,“想事情太简单,现在长大了,才知道。”
“所以你相信了是吗?你就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病了?”季平生茫然追问。
孟佰没有立即回答。
季平生还是没懂,问题根本不在他相不相信。
七年过去了,他到现在闭上眼睛做梦,还总是梦到十八岁那年夏天。梦见那棵饱经风霜的老杨树,梦见母亲和季平生母亲站在一起的身影,梦见父亲深重的叹息,梦见驶向省城的大巴车窗外,尚不明朗的天光。
七年间季平生去过很多地方,可他的根依旧在孟庄村,他依旧是被父亲和哥哥安排的老幺,家庭的树荫帮他挡下了大部分风雨。
但孟佰不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他而言,家的概念几乎消失,他变成了漂泊在异乡的流浪汉。拿着本不该属于他的钱交学费,不敢报忧,也无喜可报。
七年前那场大雨过後,残留的潮湿他比季平生的体会深刻太多,恐惧在日复一日的噩梦中不断扩张,成了他的一部分。可他又不甘心,放弃或是改变,他找不到哪怕一条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而“心理障碍”这个说法太正当了,刚好适合拿来消磨自己死不干净的心思。
他比谁都明白这一路艰辛,所以从季平生来到省城的那一刻起,他就想推他回到正确的路上,让他不要遭受这些。
然而他忘了,季平生的叛逆是刻在骨子里的,认定了一件事,就算头破血流都不会罢休。
不管他怎麽努力,最後都无济于事。
“不相信又能怎麽样呢?”孟佰张了张嘴,“你觉得自己没病,可别人呢?十八岁发生过的事,你能保证一定不会有第二次吗?再来一次你还能承受多少呢?”
“为什麽要管别人怎麽想?”季平生说,“就算别人觉得我有病又能怎麽样呢?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自己活的吗?”
孟佰哑然失笑:“迄今为止围困住你的都是你的家人,所以你才会这麽想。家人和外人是不一样的,你永远都想象不到,如果外人觉得你有病,会做出些什麽。”
季平生脸色惨白,像把话都掏出来完了,没有一个字能回应他。
“我希望你好好的。”孟佰说着,拉开了手边的门,“离开这里吧,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记得藏好了别被人发现。”
门缝外,是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月光惨惨淡淡,仿佛照不到人间就消散了。
季平生沉默地盯着半开的门,收拾好的行李就在他脚边,但他一下都没动。
视线偏转,目光再次落在孟佰身上。他眼神涣散,一只手紧紧握着门边,袖管里伸出的两条手臂,瘦得像皮包骨头。
“你既然觉得这是病,怎麽不去治呢?”季平生突然敛了冲劲,说话显得有气无力,“那书上不是写了矫正方法吗?”
孟佰的眼睛慢慢聚焦,一寸一寸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你以为我没有治吗?”
“那为什麽没治好?”
一瞬间孟佰的目光又散了,虚空中的一粒浮尘仿佛都能被他的馀光照拂。
“陈年痼疾,得多花点时间。”他喃喃道,“季平生,看清脚底下的路,不要一时冲动就乱走,以免将来栽了跟头才後悔。”
季平生站在原地,依旧没动,他盯着孟佰的脸,似乎觉得只要盯久了就一定能看出裂缝。可这次好久都没有看出来,就像孟佰说这话是真的,没掺一点假意。
他真的想把“病”给治好,想把两个人的“病”都给治好。
季平生猝然笑了,什麽也没说,将地上的行李扛到肩上,走出了门。
和昨夜同样的光景。
只是这次,孟佰心里和明镜一样,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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