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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第2页）

“修明真人，实在是对不住了。”召星一脸歉意地看着祈煌，“这样吧，先去换身衣服，这样下去怕冻着皮肉。”

换肯定是得换的，但是祈煌先看了止彦一眼，留止彦一人在这里，要是突然有什麽事就不好了。

止彦先是看了看桌上凝成的冰，而後才看向祈煌，不知怎麽的，祈煌却莫名领会了他的意思。他不希望祈煌插手此事。虽然没搞明白，但祈煌也尊重他的想法，他也只能先跟着人下去了。

园子大了，弯弯绕绕的路就多了，等到人已经看见了，召星才看向止彦，忽然开口：“我该如何称呼你？”

止彦也不再关注那些冰，他擡起头看了看召星，又移向一边，答非所问，还要反问一句：“是江元禄告诉你的？”

“他是个愣头青，也学不会遮遮掩掩。”召星向前倾，忽然激动起来，“重要的是你知道，你知道这就是个轮回！所谓飞升，所谓修炼，根本没有尽头！”

他的面目被愤怒冲击得有些扭曲，止彦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所以呢？你想对我说什麽？”

“告诉我怎麽去天外天！”他一把揪起止彦的衣领，多年夙愿让他逐渐变得疯狂和可怖，他看着止彦的眼睛，试图从中窥见答案，可是里面什麽都看不出。

止彦似乎还嫌火烧得不够旺，他朝着召星笑了笑，语气悠闲：“召星真人，你情绪太激动了。”

效果很显着，召星一时间怒气冲天，忍不住将人猛地一推：“都是因为你们！”

巨大的冲击力让止彦飞出去老远，他翻滚了一周，然後轻轻落下，凭空停在了水面上，继续气定神闲地看着召星：“事已至此，你冲我发脾气也没用。”

召星也稍微冷静了一下，他压住怒火，颇有些咬牙切齿：“告诉我怎麽去天外天。”

“召星真人。”止彦也不再逗弄他了，他收起了笑意，神情肃穆，甚至有些悲凉，“那也不是什麽好地方，你就是去了也没用。”

但是似乎起了反效果，召星更加生气了：“凭什麽？你们可以跳出轮回，远居天外天，高高在上俯视衆生，我就不可以？我就得困在这个该死的轮回里！”

止彦沉默地看着他，他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发泄了一通，召星眉间积聚许久的阴郁也消散了一些，他向前踏出一步：“我知道你，承天宗到处派人在抓你，为了什麽我也很清楚......哈哈哈，你以前逍遥自在的时候有想过今天吗？”

止彦打断了他：“你以前见过真龙？”

“见过？”召星冷哼一声，“我见过的多了去了，我知道如今这轮回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当我飞升无数次後又回到了原地，当我穿过归墟却看见巨大尸骨，当我看见云层後你们的影子！”

止彦静静地听他讲完了，才微皱了眉：“你完全把我当做了真龙。”

“难道你不是吗？你不是为何会知道这些？你不是，又为何会被他们追捕？你若不是，恨情那老头忙里忙外又是为了什麽？”召星讥讽地笑着，“你现在已经沦落到连承认都不敢了吗？”

破裂的龙珠隐隐震动，似乎连带着里面的神魂都没法安分起来，连止彦自己都不清楚不安分的是哪一部分。

召星继续向前，气势凛然，压迫感向止彦扑去，他厉声质问：“真龙，回答我！天外天究竟在何处！”

飞溅而来的池水如箭矢般疾驰而来，势如破竹，大有金石之势，可惜也没长眼睛不懂得转弯，召星轻而易举就躲过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利爪却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喉咙，那是一双已经超出人类范畴的手，皮肤变得坚硬，泛起黑色的鳞片，指甲也逐渐变尖。

召星直视着那双灿若朝阳的眼睛，得意地看着他的脸庞上逐渐变多的黑色鳞片。

止彦已经逐渐失去了人类的形态，却用着逐渐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真龙。”

“止彦？”

祈煌刚走到转角处，就看见止彦掐着召星脖子，他刚一出声叫他的名字，止彦却像受惊一般松开了手，一连退了好几步，可他身上的变化似乎止不住，最後化作了黑龙一飞冲天。

召星的脖子上被掐出了血痕，他面上可还有半点讥讽，全都是惊恐，他看向祈煌：“修明真人，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止彦真人突然就变成了这样，这到底是何物啊？”

但是祈煌半点眼神都没给他，他只是匆匆扔下一盒药膏，嘴上说了句“抱歉”，就迫不及待追了上去。

没能挑拨成功，召星拿着那盒药膏，脸色阴沉下来，他随手就扔给了刚才不小心泼了茶的那个少女：“回去告诉你的师父，修明真人......就是檀山君，而我在这里，等候他们关于天外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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