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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第2页）

他们这番交谈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止彦从纱帐之後探出头来，祈煌见他看起来还算完整，也稍微放下了担忧，只是总觉得止彦有哪里看起来特别奇怪，具体是哪里又说不出来。

止彦打量了他半天，忽然开口笑道：“娘！”

祈煌：“......”

也不知道事情为什麽就变成了这样，祈煌觉得自己的腿已经麻了，可是止彦枕着它们正睡得香甜，他也不好乱动。

殷其彩有些歉意地站在一边：“他一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

祈煌双眼放空：“是啊，为什麽。”

“掌门！有急信！”

郁郁在门口喊道，殷其彩也只能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止彦，一步一回头地朝外面走去。

止彦到底是凭什麽觉得他是他娘的，祈煌是百思不解。他和琳君也没有半点相似，在这之前更是毫无交集。不过，祈煌低下头，看着止彦带着笑意的睡颜，他想起之前在不问仙阁，虽然套话失败了，但也还是套出了些有用的消息。桑梓说，招魂时止彦自己的魂魄只招回了不到三分之一，就算是复活了也是个痴儿......莫非就是现在这样？

既然怀疑了神魂，他也就想要去探查一下龙珠的情况了，他探入了一丝灵力，时刻注意着止彦的动静，生怕像之前那样一碰就暴起。但是这次他似乎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龙珠的所在之地，那里没有龙珠，只有三块漂浮着的碎片。

好家夥，这次不止是裂纹，居然直接裂开了。

真龙的要求和承天宗居然不谋而合，祈煌收回了灵力，和承天宗一样，真龙要他把龙珠补完，无论用何种方法，唯一不同的是，承天宗要复活的是真龙，而真龙却说，复活的是止彦。祈煌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半，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

他试图用灵力推动着碎片拼接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灵力惊扰了他，止彦睡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娘，疼。”

疼？祈煌立马停下了灵力推动，也不去计较止彦到底把他当什麽人了，他的手抚上止彦的脸庞，觉得自己一辈子的鸡皮疙瘩都掉在这了：“哪里疼？”

止彦的手在胸口和肚子划来划去：“不知道，疼。”

莫非是神魂融合？祈煌又试着去推动一下碎片，果不其然止彦又抓紧了他的袖口：“娘，疼！”

止彦似乎十分抗拒让碎片合拢，祈煌也没有办法，他也不忍心强行将碎片拼在一起。他低下头，试图劝说：“止彦可以把碎片合拢吗？”

止彦此时此刻的心智只相当于几岁的孩童，也不加隐瞒：“可以啊，但是我不喜欢，那是别人的。”

作为止彦，他的记忆单纯得只剩下几个人物，但是真龙那庞杂的记忆却贯通了不知道多少年，时至今日他都未完全知晓，偶尔还需要通过梦境得知。

祈煌回想起他过去的话，继续问道：“那止彦之前为什麽会答应？”

“不合的话，会死，但是我答应了娘，我不可以死。”死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有着固定意象的词，具体是什麽意象他似乎并不明白，他只是在复述别人的话。

除了“死”，似乎连他眼中的“娘”都并非是祈煌理解的意思，因为他说起“娘”的时候，很明显不是在说祈煌。他并非把他错认为了别人，只是把他视为和那个人一样的人。

龙珠虽然碎成了三块，但是彼此之间还有些联系，就是这一点联系保持着这个脆弱的聚灵阵没有破坏掉，还能让他保有孩童水平的灵智。

但即便如此，这情况也依然岌岌可危，祈煌继续道：“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让它们合拢？”

止彦这次却没有立马回答，他仔细地打量祈煌，要将他的眉目看得一清二楚，他忽然推开他，坐起身，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戒备：“你是坏人。”

只有坏人才会想把龙珠合拢。此刻止彦的认知里，只有这条简单的结论，可是眼前之人又确实很熟悉，不像是坏人，但是他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修明真人，你带着小彦走吧。”

房门被推开，殷其彩步履匆匆，也顾不得什麽礼仪了。

祈煌见她神情恍惚，似乎出了什麽大事，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发生了何事。”

“那个搜魂大阵恐怕要啓动了。”殷其彩说着说着，眼泪便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她手里攥着那封急信，“洛灵出事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是在归和门遇袭的，而赖以南是主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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