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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第2页)

“别去。”苍之遥从他怀里擡起头,眼睛红得像望夫花的花苞,“等交流会那天,我们用笛声证明。”

接下来的几天,苍之遥把自己泡在琴房里。他不仅练笛,还在琴房的角落里支起个小竹案,刻起了竹片。夏许砚知道他心里憋着股劲,就陪着他,他练笛时跟着合奏,他刻竹时就帮着削竹料,琴房里总飘着竹屑的清香,混着望夫花茶的淡紫雾气。

苍之遥刻的是支竹笛,比普通的笛身更修长,笛尾刻着两只交颈的凤凰,凤凰的脚下缠着望夫花藤,藤上还盘着条小蛇,蛇尾的金环闪着亮。夏许砚看着他刻刀翻飞,竹屑像雪一样落在地上,突然明白他想做什麽——他要亲手做一支笛,用这笛吹出最响的调子。

“还差最後一道工序。”苍之遥拿起笛身,对着光看,笛孔的间距分毫不差,“阿婆说,好笛子要浸在溪水里养三天,让山灵水魄渗进去。可城里没有云雾山的溪,怎麽办?”

夏许砚从包里拿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浑浊的水,水底沉着些溪石和望夫花籽。“这是我上周回云雾山取的溪水,阿婆说带着山的灵气。”他把罐子放在竹案上,溪水晃出涟漪,“她说让你把笛子泡在里面,就当回了趟家。”

苍之遥的眼眶突然就热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竹笛放进玻璃罐,溪水漫过笛身,带着溪石的凉和花籽的香,像云雾山的手在轻轻抚摸。他想起阿婆站在吊脚楼前,竹杖敲着青石板说:“遥遥的手,是刻竹吹笛的手,不是搬纸的手。”

交流会前一天,琴房来了位不速之客——系主任。他看着泡在溪水里的竹笛,又看了看地上的竹屑,眉头皱了皱:“苍之遥,林薇反映你最近状态不好,手也跟不上节奏,要不这次交流会……”

“主任可以现在考我。”苍之遥捞出竹笛,用布擦干,笛身的凤凰纹在光下活灵活现,“随便哪段,我都能吹。”

他举起竹笛,吹的正是那段被林薇说有瑕疵的三叠瀑转调。笛声清冽急促,像真的有瀑布在琴房里轰鸣,转调处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滞涩,连系主任都愣了愣。

“这笛子……”主任的目光落在笛尾的蛇形纹上,“是你自己做的?”

“嗯。”苍之遥的指尖抚过蛇尾的金环,“用云雾山的老竹料,浸过溪水的。”

主任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竹笛挂件:“老陈头跟我说了你的竹艺展,说你刻的望夫花纹比机器印的还精致。其实啊,手巧的人,心也灵,吹出来的笛音自然带着魂。”他拍了拍苍之遥的肩,“好好准备,我等着听你们的压轴戏。”

主任走後,林薇又来找过一次,这次没说风凉话,只是把一份合奏协议放在桌上:“这是老师拟的,说如果获奖,奖金按贡献分,你拿三成,夏许砚拿七成。”

苍之遥拿起协议,目光落在“贡献”两个字上,突然笑了:“我不签。要分就五五分,要麽就都别要。”

“你凭什麽跟夏许砚五五分?”林薇的声音拔高了些,“他是保送研究生,是系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你呢?要不是他等你,你连比赛资格都没有!”

“那你问问夏许砚,他愿不愿意签。”苍之遥把协议推回去,目光清亮。

夏许砚拿起协议,看都没看就撕了:“奖金我们不要,我们只想把《望夫谣》吹好。”

林薇看着撕碎的协议,嘴唇动了动,终于没再说什麽,转身离开时,脚步有点沉。琴房里,苍之遥把刚刻好的竹笛放在唇边,吹起了《望夫谣》的尾声。笛声绵长,像云雾山的溪水绕着青竹,又像守宫蛇的尾尖在竹上轻轻蹭,带着点温柔的回响。

夏许砚拿起自己的笛,轻轻和着。夕阳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地的竹屑上,像幅没干的画。苍之遥看着地上交叠的影子,突然觉得心里那点不安都散了,像被风吹走的雾。

他想起阿婆说的,竹有竹节,人有人骨,不管在山里还是城里,只要挺直了腰杆,就谁也压不垮。他想起守宫蛇缠着望夫花藤死去的样子,像在告诉他们,有些东西比生命还重要。他想起夏许砚在夜市摊前说“我想和你一起承担”,想起他在宿舍楼下说“你的手一点都不笨”,想起他捧着云雾山的溪水回来,眼里的光比星辰还亮。

原来有些陪伴,真的能把寒冬焐成暖春,把碎竹粘成笛,把那些看似跨不过去的坎,变成《望夫谣》里最动人的转调。

交流会当天,後台挤满了人。苍之遥穿着阿婆寄来的蓝布衫,领口别着朵望夫干花,手里握着那支亲手刻的竹笛,笛尾的蛇形纹在灯光下闪着暗亮。夏许砚站在他身边,白衬衫的袖口卷着,露出腕上的竹制手链——是苍之遥用编竹篮剩下的竹丝编的,上面串着颗望夫花籽。

“紧张吗?”夏许砚的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阿婆说紧张了就摸一摸望夫花,能定魂。”

苍之遥摸了摸领口的干花,花瓣脆得像要碎,却带着股熟悉的香。“不紧张。”他笑了笑,“就当在云雾山的溪边,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守宫蛇在旁边听。”

主持人报幕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激动:“接下来,有请夏许砚丶苍之遥为我们带来合奏——《望夫谣》!”

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时,苍之遥看见台下第一排坐着系主任,第二排有夏许砚的父母,角落里站着小陈,手里举着个竹蜻蜓,翅尾的望夫花在灯光下泛着紫。他深吸一口气,举起竹笛,与夏许砚交换了个眼神。

笛声起时,整个礼堂都静了。苍之遥的笛音带着新竹的脆,夏许砚的笛音带着老竹的沉,两只笛声缠绕着,像云雾山的藤,绕着彼此往上爬。台下的人仿佛看见青竹林在风里摇,看见吊脚楼的火塘在夜里亮,看见望夫花在溪边开得成片,看见守宫蛇的尾尖金环在竹丛里闪。

吹到三叠瀑转调时,苍之遥的指尖在笛孔上翻飞,快得像只穿花的蝶。他想起在琴房里的日日夜夜,想起夏许砚握着他的手教他转调,想起林薇不屑的眼神,想起阿婆说“山里的竹子最韧”,笛音突然拔高,带着股破竹的劲,惊得台下有人低呼。

夏许砚的笛声紧紧跟上,像在回应,两只笛声撞在一起,又猛地散开,像瀑布跌进深潭,激起千层浪。苍之遥的眼角有点湿,他仿佛看见守宫蛇从竹丛里钻出来,尾尖的金环缠着望夫花藤,在溪边晒太阳;看见阿婆坐在吊脚楼前编竹篮,竹篾在她手里翻飞;看见母亲抱着婴儿,坐在竹椅上,笑得眉眼弯弯。

尾声落下时,礼堂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过了几秒,掌声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拍得人耳朵发疼。苍之遥看着台下,看见小陈举着竹蜻蜓使劲晃,看见系主任眼里闪着光,看见林薇站在侧幕,脸色白得像纸。

他转头看向夏许砚,对方的额角渗着细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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