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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
望夫花籽破土那天,云雾山的雾带着点甜。苍之遥蹲在湘妃竹下,看着那点嫩绿顶开浮土,像只怯生生的小拳头。夏许砚举着竹笛站在旁边,笛音顺着溪水流淌,惊得刚醒的雨蛙“呱呱”应和——那支新刻的凤凰竹笛终于成了,笛尾的蛇形纹缠着望夫花藤,黄铜嵌的金环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阿婆说,花籽发芽时吹《望夫谣》,能长得更旺。”夏许砚把笛孔擦得锃亮,指腹蹭过那些被摩挲得发亮的刻痕,“等它爬满竹棚,我们就在花藤下合奏,让山雀都来当听衆。”
苍之遥刚要接话,手机突然响了。是小陈的号码,背景音里混着摩托车的轰鸣:“苍哥!不好了!夏哥的爸妈来了,带着好几个人,说要强行带他走!”
手里的竹铲“哐当”掉在溪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苍之遥抓起竹笛往吊脚楼跑,山路的石子硌得脚底生疼,却不及心里那瞬间炸开的慌——他仿佛看见夏许砚被塞进汽车,看见那支新竹笛被扔在地上,看见云雾山的雾突然变成灰色,把所有的光亮都吞了进去。
吊脚楼前的晒谷场上,夏许砚正被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拽着胳膊。他的母亲站在辆黑色轿车旁,珍珠耳环在雾里闪着冷光,看见苍之遥跑来,眉头拧成个结:“果然是你缠着他!我就说他怎麽铁了心要当山里人,原来是被你灌了什麽迷魂汤!”
“妈!你别胡说!”夏许砚挣扎着甩开男人的手,手腕被捏出红痕,“是我自己想留在云雾山,跟之遥没关系!”
他的父亲走过来,手里捏着张报纸,头版正是文旅局报道的竹艺专题,苍之遥刻竹笛的照片占了大半版面。“自己想留?”男人的声音像淬了冰,“留在这里跟个没学历的竹匠混日子?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报纸被揉成一团,砸在苍之遥脚边,“我们已经给你订了下周去英国的机票,跟着那的教授学指挥,这才是你该走的路。”
苍之遥的手指攥着竹笛,笛尾的黄铜环硌得掌心发疼。他看着夏许砚被男人再次按住,看着他母亲眼里的鄙夷,突然明白有些鸿沟不是靠情意就能填平的——就像城里的柏油路永远铺不到云雾山的青石板上,夏许砚手腕上的名表,也永远融不进吊脚楼的竹影里。
“叔叔阿姨,”苍之遥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发颤却挺直了背,“夏许砚在这里不是混日子,他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他的笛音……”
“他的笛音?”夏母冷笑一声,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尖锐的响,“能当饭吃还是能当学位?我告诉你,我们已经联系了学校,把你的学籍也恢复了,下周一必须回校上课,别再想着用这些破竹子勾着我儿子!”
阿婆拄着竹杖从吊脚楼里出来,杖头的凤凰纹在雾里泛着亮。“夏家的客人,”她把苍之遥护在身後,竹杖往地上一顿,震得男人松了手,“云雾山的竹子有竹节,人也有人骨。小夏留下是自愿,你们硬抢,是坏了规矩。”
“规矩?”夏父掏出份文件,摔在竹桌上,“我儿子的前途就是规矩!他要是不跟我走,就别认我这个爹!”文件散开的页角上,“留学协议”四个字刺得人眼睛疼。
夏许砚突然不挣扎了。他看着父亲发红的眼睛,看着母亲别过脸时颤抖的肩膀,又看向苍之遥手里那支刻了一半的双蛇竹笛——蛇尾的金环还没嵌好,像个没完成的承诺。“我跟你们走。”他的声音轻得像雾,“但我有条件。”
“你说!”夏父的语气缓和了些。
“不准为难之遥,不准干涉他的竹艺,不准再来云雾山骚扰阿婆。”夏许砚的目光扫过晒谷场的竹匾,里面晒着的望夫花干在雾里泛着紫,“还有,把我的竹笛和乐谱还给我。”
夏母想说什麽,被丈夫按住了。“可以。”男人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但你必须保证,到了英国就断了联系,好好读书。”
夏许砚没回答,只是走到苍之遥面前,接过那支新竹笛。他的指尖在笛尾的蛇形纹上轻轻划着,像在刻最後一道痕。“等我回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不管用多久,我都会回来。”
苍之遥的喉咙像被竹篾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夏许砚被塞进轿车,看着车窗升起时,那双含着雾的眼睛,看着黑色的轿车碾过望夫花苗,在土路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像在心上划开的口子。
竹桌上的文件被风吹得哗啦响,苍之遥捡起最上面的那张,是学校寄来的复学通知,右下角盖着鲜红的公章。阿婆走过来,用竹杖把文件扒到一边:“别理他们,小夏心里有数。”可她的手在抖,竹杖敲地的声音比平时重了许多。
那天下午,苍之遥的父亲也来了。他没进吊脚楼,只是站在晒谷场边,递过来个行李箱:“你妈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可以转去城里的康复中心。”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揉皱的报纸上,“我已经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下周一我送你去报到。”
“我不回去。”苍之遥把行李箱推回去,指节泛白,“我要留在云雾山。”
“你以为留在这里就能等他回来?”父亲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夏许砚的父母已经托关系冻结了他所有的国内账户,连他存在我这里的钱都被划走了。他们就是要断了你们所有念想,你何苦……”
“我不是为了等他。”苍之遥打断他,目光扫过竹工坊里堆成山的竹料,“这里有我的竹艺,有阿婆,有守宫蛇的坟,我走不了。”
“阿婆我会安排人照顾,竹艺可以带到城里做。”父亲从公文包里拿出份合同,“是跟张老板签的长期合作,他愿意投资建个竹艺工作室,就在学校旁边,你既能上课,又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好吗?”
苍之遥看着合同上的“禁止回云雾山”条款,突然笑了。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用学业丶用合作丶用所谓的“为你好”,织了张密不透风的网,要把他从这片竹山里拽出去。
“我妈知道吗?”他问。
父亲别过脸:“她……她只希望你好好的。”
暮色漫进晒谷场时,苍之遥终于点了头。他看着阿婆把那支双蛇竹笛放进他的背包,看着她往里面塞望夫花干和竹制小蛇,看着她眼角的皱纹里盛着雾珠,突然明白有些离开不是背叛,是为了让留下的人能安心。
“等我站稳了,就回来接你。”他蹲在阿婆面前,像小时候摔碎竹笛时那样,额头抵着她的膝盖。
阿婆摸了摸他的头,掌心的老茧蹭着他的发:“傻孩子,云雾山的门永远为你开着。记得常给花籽浇水,别让守宫蛇的坟前长了草。”
离开云雾山那天,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苍之遥坐在父亲的车里,看着吊脚楼的竹影越来越小,看着西坡的湘妃竹变成模糊的青线,看着那颗刚发芽的望夫花籽被远远抛在身後,突然抓起背包里的竹笛,凑到唇边。
笛声破雾而出,却被车轮碾碎在土路上,不成调。他想起夏许砚说“等我回来”,想起两人在雪夜里合奏的变奏,想起守宫蛇尾尖的金环在竹上蹭过的响,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笛尾的蛇形纹上,像给这道未完的刻痕,添了滴永远不会干的泪。
城里的春天来得比山里早。苍之遥站在学校的琴房前,手里捏着复学通知,指尖的竹屑味被消毒水盖得严严实实。琴房里传出《平湖秋月》的调子,林薇坐在钢琴前,看见他进来,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听说夏许砚去英国了?也是,跟你这种人混在一起,确实没什麽前途。”
苍之遥没理她,只是走到墙角,那里还堆着他上次没带走的竹料。他拿起块湘妃竹,竹身的紫斑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突然想起夏许砚刻的那片双蛇竹片,此刻应该还埋在云雾山的土里,等着望夫花藤爬上去。
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碧绿的草坪上,夏许砚穿着黑色学士服,手里拿着支银色的指挥棒,背景里的哥特式建筑尖得像刀。没有文字,没有落款,却像根针,扎得苍之遥的眼睛生疼。
他把手机塞回兜里,拿起刻刀,在竹料上慢慢划。望夫花的花瓣渐渐成形,花心处刻着两只交颈的凤凰,凤凰脚下缠着细竹藤,藤上盘着条小蛇,蛇尾的金环空着,像在等什麽人来嵌上。
琴房外的风吹着玉兰树,花瓣落在窗台上,像雪。苍之遥低头看着竹片上的刻痕,突然明白有些等待不需要承诺,就像云雾山的竹会记得雨水,望夫花会记得阳光,他的刻刀会记得那些一起度过的晨昏,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刻出只有他们能懂的纹路。
远处的礼堂传来钟声,像在提醒新的开始。苍之遥放下刻刀,竹片上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暗亮,像片被雾藏起来的云雾山。他知道前路还很长,有学业,有竹艺,有躲不开的流言,还有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但只要这双手还能刻竹,这张嘴还能吹笛,就总有一天,能让笛声越过重洋,让竹纹攀上远山,告诉那个在异国他乡的人——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而云雾山的望夫花籽,总会在某个春天,沿着记忆的纹路,重新爬满他们曾一起走过的青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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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没可能的人寻找可能。男主非典型一见钟情女主非典型因性而爱三观不正。练笔之作,回头看发现很多不足之处,算不上好,不必再投珠了。强取豪夺1v1he不是日更建议先阅读第一章的排雷手册再决定要不要看下去,多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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