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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云雾山的雨总是来得突然。
清晨的露还挂在望夫花的瓣上,夏许砚刚把新编的竹笛谱摊在竹案上,山风就卷着湿意撞开了吊脚楼的窗。苍之遥正蹲在火塘边添竹炭,火星子被风惊得跳起来,落在青石板上洇出点点黑痕。
“阿砚,把窗关上。”他擡头时,额前的碎发被风掀起来,露出眉骨处那道浅疤——是去年在西坡救一只被困的幼竹鼠时,被竹枝划到的。
夏许砚伸手关窗,指腹擦过窗棂上刚刻好的缠枝纹。这扇窗是他们回来後重新修的,用的是西坡最老的湘妃竹,竹节上的紫斑被苍之遥用砂纸磨得半透,像泼了浓墨的云。“陈老先生的信到了吗?”他问。
“昨天让小陈捎上来了。”苍之遥从竹篮里摸出个牛皮纸信封,封口处盖着枚竹制印章,刻的是“竹影轩”三个字。伦敦的“竹影轩”是陈老先生晚年开的,专卖从国内运去的竹制品,火塘边的竹椅丶墙上挂的竹帘,连盛茶的杯子都是云雾山特有的竹根雕。
夏许砚拆开信,信纸是竹纤维做的,带着淡淡的草木香。陈老先生的字像他编的竹篾,苍劲里藏着韧:“国际手工艺品展下月开幕,已为云雾山设专区。望夫花蜜丶竹根雕丶凤凰笛,皆需备足。另,伦敦交响乐团欲访华,盼能在云雾山奏一曲《望夫谣》——山中可有能容百人的场地?”
“乐团要来?”苍之遥凑过来看,笛尾的黄铜环在火塘光里晃出细碎的金。他们回来这半年,云雾山渐渐有了名气。先是小陈把他们带回来的竹制品在展会上卖成了爆款,接着有报社记者循着《望夫谣》的旋律找到山里,吊脚楼前的青石板路,渐渐多了些扛着相机的陌生人。
“怕是容不下。”夏许砚指尖敲着竹案,“除非把晒谷场改了。”
山脚下的晒谷场是全村最大的空地,每年望夫花盛开时,阿婆会带着村里人在那里晒花制茶。场边有棵老樟树,树龄比阿婆还大,枝桠伸得老远,像把撑开的巨伞。
“改晒谷场的话,得跟村长商量。”苍之遥往火塘里丢了块竹炭,“不过我猜他会答应。前阵子他还说,想修条能过旅游大巴的路。”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竹杖点地的声音。阿婆挎着竹篮从雨幕里走来,篮里装着刚采的望夫花,花瓣上的水珠顺着竹篮的缝隙滴下来,在石板上串成小水线。“你们在说修路?”她把篮子放在竹案上,竹篮把手处缠着圈红绳——是去年苍之遥给她编的,说能辟邪。
“阿婆都听见了?”夏许砚笑着帮她摘下发间的草屑。阿婆的头发白了大半,却总爱用竹簪绾着,说是年轻时夏许砚的爷爷送的。
“山里的风比我耳朵灵。”阿婆坐在竹椅上,拿起朵望夫花往茶罐里塞,“修路是好事,可别把西坡的竹挖了。那些竹陪着我长大,根都扎到黄泉里了。”
苍之遥突然想起伦敦那晚,陈老先生说守宫蛇的金环终于圆了。他低头摸了摸笛尾的铜环,那是他和夏许砚在“竹影轩”敲了半夜才嵌好的,铜环内侧刻着两个极小的字:遥丶许。
“不会挖的。”夏许砚握住阿婆的手,她的指关节因为常年编竹器有些变形,却比任何玉器都温润,“我们跟设计院说好了,路绕着竹林走,像条缠在山腰间的竹藤。”
雨越下越大,打在吊脚楼的黑瓦上噼啪作响。远处的云雾被雨搅得更浓,湘妃竹的轮廓在雾里若隐若现,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苍之遥望着窗外,突然说:“我去看看守宫蛇的坟。”
守宫蛇的坟在西坡的望夫花丛里,他们回来後重新修了石台,把那支在伦敦获奖的竹笛供在上面。笛尾的黄铜环总被阿婆擦得发亮,说是这样蛇灵就能顺着光找到回家的路。
“我陪你去。”夏许砚抓起墙角的竹伞,伞骨是他新削的,竹节处留着天然的弯度,像只展翅的鸟。
两人踩着青石板往坡上走,雨丝斜斜地打在伞面上,汇成细流顺着竹骨往下淌。路过溪水时,看见几只竹鼠在石缝里探头,苍之遥吹了声轻快的笛音,它们便“噌”地蹿进竹林,惊起几片带雨的竹叶。
“还记得这里吗?”夏许砚指着溪边那块光滑的青石,“你以前总蹲在这儿练《平湖秋月》,我一扔石子你就忘谱。”
苍之遥的耳尖又红了。他想起那时的夏许砚刚从城里来,穿着白衬衫,站在竹林边看他吹笛,阳光透过竹叶落在他肩头,像撒了把金粉。“後来你还偷学,”他哼了声,“半夜躲在竹棚里吹,跑调跑到被山雀骂。”
夏许砚低笑起来,笑声混着雨声落在溪水里,惊起圈涟漪。他们走得慢,青石板上的青苔被雨水泡得发滑,夏许砚便一直牵着苍之遥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湿凉的竹布衫传过来,像火塘里的炭。
守宫蛇的坟前,石台上的竹笛果然被雨打湿了。苍之遥掏出帕子细细擦着,笛孔里的水汽被他呵出的白气烘得慢慢散了。“它肯定听见我们说乐团要来的事了。”他轻声说,指尖划过笛身上刻的日期——那是他们在伦敦庆功宴上刻的,旁边还有两个依偎的小人。
夏许砚蹲在他身边,望着望夫花丛里的雨。那些紫色的花被雨打得微微低头,却依然倔强地开着,花瓣边缘泛着点银亮的光。“阿遥,”他突然开口,“等路修好了,我们把竹艺学校建在晒谷场旁边吧,让孩子们能看见老樟树。”
“还要在屋顶种望夫花。”苍之遥接话,“阿婆说,花能听见笛音,长得更旺。”
雨雾里传来竹哨声,是小陈在山下喊他们。夏许砚擡头望去,看见小陈撑着把大竹伞,站在老樟树下挥手,伞面上印着的望夫花图案被雨水泡得发深。
“估计是城里的设计师来了。”夏许砚拉起苍之遥,“走吧,该给我们的‘音乐谷’画图了。”
城里来的设计师姓周,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背着个竹编背包,里面装着卷尺和速写本。他一看见晒谷场边的老樟树就直拍大腿:“这树简直是老天爷送的舞台背景!”
村长叼着竹烟杆,蹲在石碾上笑:“周设计师,这树可是我们村的宝。前几年有开发商想挖走,阿婆抱着树干坐了三天三夜。”
阿婆正坐在樟树下的竹凳上编竹篮,闻言擡头瞪了村长一眼:“说啥呢?树跟人一样,有根的。”
周设计师的速写本上很快画满了线条:老樟树下搭竹制舞台,用湘妃竹做观衆席的栏杆,栏杆上缠着望夫花藤;晒谷场边缘种一圈矮竹,风吹过时能发出沙沙的和声;舞台後面修条竹廊,连通新建的竹艺学校,廊柱上刻《望夫谣》的乐谱。
“竹廊的地面得用竹篾拼花。”苍之遥指着图纸,“就用我们上次在伦敦唐人街看见的那种万字纹,阿婆说能聚气。”
夏许砚补充:“舞台的顶要做成半开放式的,能看见天。伦敦那场是在音乐厅,这次得让山风丶月光都来当听衆。”
周设计师边记边点头,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我再加个竹制的声控灯,用望夫花的形状,笛音一响就亮,像星星落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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