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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气极反笑了（第1页）

第7章气极反笑了

苏棠还在一旁兴奋地复盘比赛，言昭昭连忙道：“棠棠，我突然有点事，得先走了。”

“啊？这麽急？”苏棠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转身冲进人流，脚步却不自觉慢下来，慢悠悠往操场晃。

路过学校花架时，隐约听见压抑的啜泣声。

记忆里温雪近永远画着一丝不茍的精致妆容，眼神高傲如白天鹅，此刻却蜷缩在角落，肩头剧烈起伏，呜咽声断断续续，狼狈得让人心疼。

“温温？”

温雪近慌忙抹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怎麽在这？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言昭昭连忙摇头：“你怎麽了？”

温雪近把脸埋在胳膊里，闷声说：“别问了，你先走吧。”

“你这个样子，我哪能放心？”言昭昭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包纸巾，轻轻放在她手边。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温雪近才抓过纸巾，胡乱擦了把脸：“他要取消订婚，说对我没感觉了。”话刚说完，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言昭昭这才想起，温雪近之前总提起自己有个订婚对象。两家是世交，从幼儿园就同校，後来男生去了国外留学，虽许久未见，却早早定下了联姻的意向。

温雪近问：“是不是我哪里不够好？”

言昭昭赶紧抽出张纸巾给她擦眼泪：“瞎说，你这麽漂亮又优秀，是他不懂珍惜。”说着，伸手搂住温雪近发抖的肩膀，“上次校庆，你穿着白裙子在台上弹钢琴，整个礼堂的目光都被你吸引，那时候我就想，怎麽会有人又漂亮又厉害。”

温雪近抽抽搭搭地仰起脸：“他说现在的我，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可我们小时候，他还说要一直护着我，永远不分开。”

言昭昭叹了口气：“小孩子说的话哪能算数？人都是会变的。”她伸手将温雪近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後，“但这不是你的错。他连现在的你都不愿意了解，又怎麽配得上你这麽好的人？”

温雪近看着她，突然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痕：“多亏有你，昭昭。”

言昭昭站在原地，看着温雪近的背影慢慢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知道温雪近现在肯定想一个人待会儿，便没追上去。

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变成男生只剩不到十分钟，她在原地坐了会儿，鬼使神差地没去约定的篮球场，反而转身朝着学校後门的小酒馆走去。

推开门，暖黄色的灯光洒在身上，他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来杯酒。”

酒保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擦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擡眼打量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青年。

月光透过玻璃门斜斜铺在他身上，眼前的帅哥像是刚经历过什麽，眉宇间带着掩不住的烦闷。

酒保随手放下抹布，从酒架上取下一瓶威士忌：“以前没见过你，喝烈酒伤身。”嘴上劝着，手上却利落地调起酒来，馀光还时不时往言霄那边瞟。

暖黄的灯光下，他侧脸线条柔和又清晰，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色淡粉，周身萦绕着股说不出的落寞。酒保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小孩，长得好看的可真多。

“给。”酒杯推到言霄面前，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光，“慢点喝，後劲大。”

言霄没说话，端起酒杯就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呛得他眼眶发红，却还是倔强地又喝了一大口。

酒保摇摇头，心里想着：这人，脾气倒挺倔。

“是遇上什麽烦心事了？”酒保擦拭着高脚杯，漫不经心地开口。明明见过太多借酒消愁的人，眼前这人却让他生出几分不忍心来。

威士忌的辛辣混着心底的酸涩翻涌上来。言霄盯着杯中游移的冰块，突然轻笑出声：“没事。”

酒保挑眉，往他杯里添了块冰：“我在这见过太多放不下的人，放不下感情，放不下执念。你呢？放不下什麽？”

言霄猛地仰头灌下大半杯酒，冰凉的液体混着灼烧感直抵胃部，闷声道：“我就是心烦。”

酒杯重重砸在吧台上，溅出几滴琥珀色的酒液。酒保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声音却柔和下来：“谁规定人一定要时刻坚强？”他指了指角落蜷缩着的醉汉，“你至少还能清醒着说这些话，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言霄愣了愣。

酒保又往他杯里倒了半杯酒，琥珀色的液体映着暖黄灯光，晃出细碎的光晕：“人啊，就像这威士忌，初尝辛辣呛喉，细品才知馀韵悠长，不过前提是，你得先学会慢慢喝。”

言霄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喉咙。又要了第二杯，第三杯——醉意渐渐上头，他趴在吧台上，眼前的光影开始模糊。

而此时，篮球场边，沈星衍刚结束庆功宴，朝着约定的地方走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场地。风卷着落叶掠过塑胶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盯着空荡荡的篮筐，突然低低笑出声，带着点说不清的气，又有点说不清的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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