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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恶意（第2页）

电梯下行时，温叙珩突然伸手挡住即将闭合的门，让抱着文件的同事先行。

他忽然开口：“雪近提起过你。”

言昭昭愣住。

“你别多想。”

温叙珩像是看穿了她的顾虑，轻笑着解释道：“她只是问起你的面试情况。你能进臻寰是凭实力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言昭昭点了点头。

夜幕低垂，霓虹初上。

言霄转过街角，楼道感应灯应声亮起。刚踏上台阶，就听见三楼传来激烈争吵声。

祁雾家的门虚掩着。

男人的怒吼穿透虚掩的门缝传来：“明天必须给我办退学手续！住在这种破地方算什麽事？”

他脚步顿住。

透过门缝，正看见祁雾蜷缩在沙发角落，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毛毯边缘，垂落的发丝遮住大半张脸。

茶几上摊着翻开的数学教材，墨迹未干的草稿纸被拍得皱成一团，旁边站着两个衣着考究的中年人。

显然是祁雾的父母。

“我们托关系联系了国外的学校。”女人伸手去拽祁雾的胳膊，却被他侧身躲开。

祁雾声音发闷，裹在卫衣帽子里挤出三个字：“别碰我。”

言霄推门而入，三人同时转头。

祁雾的父母露出戒备神色，而蜷缩的身影明显僵了僵。

“不好意思，”他语气平淡，“我是附近住户，大晚上这麽吵，影响休息。”

男人皱眉打量他：“这是我们家事，你少管。”

“这栋楼隔音差，警察常来处理扰民投诉。”言霄低头看表，“现在报警的话，十分钟内应该能到。”

他目光扫过祁雾发红的手腕，“而且，你们家孩子看起来不太想走。”

女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懂什麽？他才大一就非要搬出来！”

“我租下这里时签过协议，住户有自主选择权。”言霄从口袋掏出房东电话，“如果需要，我可以现在联系房东确认。”

祁雾猛地站起身，脚步不稳地甩开女人的手，一把抓起书包冲向门口。很快，楼道里便响起他慌乱急促的脚步声。

祁雾的父母对视一眼，女人咬着牙吐出句“多管闲事”，接着用力甩上门。

门板撞得墙面发出闷响，楼道里还飘来男人的怒骂：“看你教的什麽孩子！”

言霄站在原地片刻，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草稿纸，工整的公式旁用红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

他将纸张叠好放在茶几上，

轻轻带上了门。

拐过楼梯转角，正好看见祁雾蜷缩在阴影里。

少年垂着头，宽大的卫衣帽子几乎盖住整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白皙的脖颈，手指正反复抠着袖口磨损的线头。

言霄盯着他的背影，

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那副任人打量的脆弱模样，像根细刺轻轻戳着他的神经，指尖突然泛起细微的麻痒，这种能轻易掌控对方一切的感觉，让他胸腔里腾起股燥热的冲动。

尤其是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泛起水雾时，心底某种蛰伏的恶意似乎正缓缓舒展触须。

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支，薄荷烟在指间转了个圈，偏头看向缩在阴影里的人，扬了扬下巴：“帮个忙？”

祁雾擡起头，凌乱发梢垂落额前，露出的半张脸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像幅未干的水墨画，透着股易碎的美感。

言霄眼底暗光闪过，直接把打火机塞进祁雾掌心，金属的凉意让对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祁雾慢慢站起身，声音很轻：“烟，少抽。”

“手别抖。”

祁雾腕间被钳制得生疼，刚要挣扎，後腰就撞上冰凉的墙面。

火苗窜起的瞬间，言霄俯身逼近，带着烟味的呼吸几乎要贴上他的脸，他下意识偏头躲避，脖颈却被人扣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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