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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程延摆了摆手,没接话。
两人走到了货架里面,女生仍在说着什麽,但是角落的位置听不清楚。
季子歌的位置靠近冷藏区,没一会儿两人就过来挑饮料,他又能听清楚谈话了。
女生说:“你喝什麽呀?”
顾程延没答,女生又说“对了昨天下午你送我的咖啡,很好喝!”
然後就听到顾程延回答:“没事,放着也是放着。”
季子歌本还想上前打个招呼,听到这句话瞬间就震了一下,各种可能性齐头并进地在他脑子里飞快地踏了一遍,轰隆隆的。
他缩在角落里,背对着两人,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
感觉一整天的好心情都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
也是了,他不过点了一杯最多人点的饮品,甚至没有询问对方的偏好,就这样莽撞地给对方下单了,也不能怪对方不喜欢喝。
身後的两人估计是挑选完了东西,女生的声音远去,他再听不真切。
但没过一会儿,一只手就在他肩上拍了拍,顾程延的声音响起:“季子歌?”
他吓了一跳,“唰”地转头向上望去。
“抱歉,我刚看到消息。”
顾程延正朝他笑着,但他总感觉那笑离自己很远。
他挤出个笑容来:“没事。”
“一起吃晚饭吗?”
“你们不是要……”季子歌看到了顾程延身後的女生,她天真的脸上带着些疑惑。
那女生开口:“是顾老师朋友吗?一起吃饭吗?人多也热闹。”
季子歌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他低头将手机放到包里:“不好意思啊,刚刚消息过来,我有点事情得马上回去了。”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擡头去看对面的两人,“祝你们用餐愉快。”
说完就起身从两人身前离去。
顾程延和女生说了句“抱歉”,就跟在他身後出了便利店:“我送你回去。”
季子歌心里发苦:“没事没事,现在下班高峰还是地铁比较方便,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我走隧道,比地铁快。”
隧道的路线其实是绕了一下,但的确不会像地上一样堵车,还能比地铁高效。
季子歌还在想借口拒绝,女生就在最後面开心地说:“顾老师要走隧道吗?那可以顺便送我一程吗?”
季子歌的拒绝就被堵在了嘴里,再也没法说出来。
上车的时候,女生很自然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季子歌只能坐到後排去。
一路上女生都很活跃,不停找着话题聊天。
跟顾程延聊工作,聊专业,顾程延都将心比心地答。
偶尔她还会照顾到季子歌,询问过他的工作类型後,就扯了几部挺有名的动画来聊上几句。
下车前她还邀请两位男士帮她投票来决定点哪家的外卖。
车子行驶出隧道,她便到了目的地。
当车内只剩下季子歌和顾程延,气氛一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静默半响,顾程延开口:“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季子歌反应了一下,想到自己是用有急事的借口逃跑的,只能含糊地发出一个音节。
季子歌紧靠着车门而坐,顾程延後视镜上看不到他的脸。
“很棘手吗?”
季子歌其实一点都不想跟顾程延扯谎,他觉得那样很别扭,于是他叉开了话题:“顾老师,你放点歌吧。”
顾程延就点开了最近播放,还是音乐会曲目一样的歌单。
季子歌伴着旋律理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麽生闷气的立场。
现在是他在追求顾程延,又不是顾程延在追求他,他俩的关系也仅在朋友范畴罢了,他这般吃醋嫉妒是给谁看,自己实在有点太矫情了。
但心底的那股别扭就是憋不住。
于是心里就更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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