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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郁闷着呢。
晚上那暮食是三菜一汤,菜是黄师傅做的,倒是正常,就是没有什麽新意,有些吃腻了,但那汤却不一样。
也不知道刘师傅从哪里打听来的,将那西红柿和鸡蛋混在了一起做了道汤水,味道嘛……比起他以前那些也勉强算过得去。
只不过那西红柿连皮都没去,一块块地切得也大,又似是要跟谁较量一般,连那鸡蛋也放的特别足。所以他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再听说那边食堂里晚上的夥食也有一道是水果炒菜,他还以为是刘师傅手痒,忍不住过去“露了两手”。
谁曾想那些大人们嘴里砸吧着,一个个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这才知道,那水果炒菜是黎师傅做的。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麽就这麽大呢!都是水果炒菜,为什麽有的人能做出美味,有的人却总是黑糊糊的一团。
想不通这问题所在,邢台东耷拉着身子,半撑在桌子上,心里盘算着下一个休息的日子,得狠狠地去食堂吃顿饱的!
他这神思还在云游,胳膊又被范正平推了推。
“你真没感觉到那风?我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着,范正平把袖子一撩,甚至抓起邢台东的手往上摸了一把,说道:“你看我这胳膊,我总觉得今晚这里阴森森的。”
邢台东不以为然道:“这儿哪日不阴森的?”
这地方阴冷潮湿,通道深处还有不知哪间牢房传来的铁链声响,混着含糊不清的呻吟和咒骂声,沉闷,死寂。
微弱昏黄的烛火摇晃,在这浓稠的黑夜中更是给这座牢笼添了几分恐怖之色。
呼——
又一阵冷风吹过,这时,邢台东也抱紧了胳膊,说道:“你这一说,我也感觉有点冷了。”
奇怪,明明是盛夏时节,怎麽就觉得冷飕飕的。
两人对视一眼,只好相互斟了杯热茶灌进去,暖暖身子。
而另一处角落,两个人窝在屋顶上,眼睛盯着一块空缺的瓦片往里头探去,发出些细微的声响。
丁复:“你说他们到底会不会来啊?这刚拿到图纸不先研究研究?”
裴珣:“你知道什麽叫夜长梦多吗?他们只会担心春桃转头把他们卖了。”
“说来也是。”丁复揉了揉微胀的肚子,还发出一声叹息,“我总觉得自己这肚子咕咕叫着,生怕等等坏事。”
裴珣斜眼看他:“肚子不舒服还能吃两碗饭?”该说他什麽好。
丁复略带委屈,小声嘀咕着:“这菜就这麽丁点,这次不吃,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
裴珣:“……”
他们两个说的小声,又蹲在那屋顶上,一时之间腿都蹲麻了。
丁复伸展了一下腿脚,说道:“哎哟不行了,我这腿麻的。”
忽地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丁复伸展到一半的腿就这麽僵在了半空中。
低头往下一看,监牢里的两个狱卒不知何时已经昏迷了过去,昏黄的暗影中,有一个黑衣人正要举刀砍下。
丁复暗道一声不好,正要阻止,就见另一个黑衣人伸手拦下。
那人低声说了句:“不要节外生枝。”
两人一路畅通,照着图纸走到地牢深处,眼里难掩激动的神色。
“看来那丫头片子还真的偷到了这图纸。”
“她有把柄捏在我们手里,连住址我们都一清二楚,谅她也不敢耍什麽花招。”
“等此事了结,找个机会把她也一并做掉,免得多生事端。”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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