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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衡正色:“你知道我在说什麽。”
她看不上这些新衣,这笔开支对他而言,完全是额外负担。
等到夜里熄了灯,简星沉借着星星灯的微光,拿着江意衡褪下的毛衣,坐在角落里缝补肘部的破洞。
他一直在回想先前江意衡说的话,一不留神指尖刺痛。
垂眸看时,才发现被针尖扎出了一颗血珠。
简星沉对着指尖轻吮,还好伤口不明显,就没刻意处理。
直到他把衣服补完,放回江意衡的枕边。
月落日升,他骑车出门,重新帮江意衡投递信件。
离开信箱回到三轮车边,简星沉还没摸到车把手,布告栏後,却冷不防冒出三道身影。
为首的是石彪,身後还跟着两个面熟的小混混。
“这不是小垃圾吗?”
石彪一见他,就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老子运气不错,随便转转都能逮着你。”
简星沉转身就跑。
石彪三两步冲过来,一手揪住他的外套:“老子要是现在揍你,你家那个女人,不会放着不管吧?”
他还不忘回头对跟班解释:“这小子最近藏了个人,不晓得什麽来头,一点都不懂贫民窟的规矩。”
简星沉又是踢腿又是挥胳膊:“你们少乱来,我,我警告你们!”
石彪乐了:“瞧瞧,他可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啊!”
简星沉急得脸上蹿红,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
石彪一眼瞥见少年外套下的女式开衫,嘴角一抽,表情更加鄙夷。
“老子没看错吧,这是女人的衣服?你这什麽鬼爱好?”
简星沉用力在地上圾拉脚步,想再靠近三轮车一点。
只要能蹬上踏板,他就能翻身上车,借机脱困。
推搡间,少年身形一晃,眼疾手快从地上抄起一根厚实的塑料水管,想也没想,就照着石彪的脑袋劈。
石彪面不改色地喊住他:“你知道廉租房的规矩是什麽,对吧?”
简星沉高高举着水管,没劈下去。
石彪斜眼瞅着头顶上的水管,啧了一声:“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你让她借住这麽多天,房管知道吗?”
他着重道:“要是老子给房管捎个信,你猜,你那屋还能住人吗?”
不可以。
简星沉一瞬间感到绝望。
江意衡是他救下的人,是他的客人。
他要庇护她,至少,要撑到她安全离开。
如果没了这处遮风挡雨的地方,江意衡该怎麽办?
他又该怎麽办?
石彪确信自己掐中少年软肋,得意地舔过後槽牙:“她不知道,对吧?”
简星沉呼吸一滞:“你,什麽意思?”
石彪盯着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别装了,就你那点心思,还真以为能瞒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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