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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20-13
很快到了年底,岁末的寒风在窗外打着旋儿,灯火通明的城市被辞旧迎新的喧闹包裹着。张婵被梁竹半劝半哄地带到了他家——一个此刻正被鼎沸人声和浓郁年味儿填满的地方。天南地北的亲人难得聚得这麽齐整,以後怕是再难有如此盛况,他坚持要张婵以女朋友的身份,融入这场家庭聚会。
暖融融的客厅里,空气仿佛都带着油脂和蜜糖的甜香,混合着新茶的清气丶果盘里柑橘的芬芳,还有窗外偶尔钻进来的丶遥远的鞭炮火药味。巨大的圆桌被丰盛的年菜占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人影,也模糊了窗玻璃上倒映着的“福”字窗花。席间,张婵看到了梁竹的姥姥。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精神矍铄,脸上沟壑里都盛满了笑意。她一手拉着张婵,一手攥着梁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重孙子,眼神慈爱得像融化的蜜糖。兴致上来,她竟清清嗓子,亮开嗓门唱起了不知名的老调子,声音洪亮得盖过了电视里春晚的背景音,引得满堂喝彩。
梁竹的大舅,开律所的大律师,是93学社成员,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便开了闸。他挥着筷子,声音不高,说着什麽官员就该按家乡地域去治理,那才叫有根基丶有感情……话没落地,就被梁竹父亲截住了话头:“打住打住!老哥,你这观念和情绪,自个儿留着品,甭往年轻人脑子里灌。未来是他们的,路得他们自己走!”大舅一愣,随即哈哈一笑,不谈政治,话题轻巧一转,便溜到了年轻时的峥嵘岁月。
“吹拉弹唱王建华!吃苦耐劳王秋霞!”大舅指着自己和大舅母,语气里带着追忆的自豪,“那时候,是真苦啊!你大舅母,”他看向身边的妻子,“我当年闷头考经济师证,家里穷得叮当响,全靠她在外面打工撑着。”他环视着宽敞明亮的屋子,满桌的佳肴,感慨起来。小姨笑着说:“你大舅母如今在家,画个画儿,养养花儿,别提多幸福了!”被点到的大舅母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却佯装潇洒地“啪”一声点了根细长的香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眼底的温情。她端起酒杯,隔着朦胧的烟雾,与大舅轻轻一碰,杯沿相触的脆响里,是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无声默契。
梁竹妈妈接过话茬,笑着说起住在哥嫂家的趣事,说到:“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指姥姥)和小妹(指梁竹小姨)还有我都在住哥家里,结果就看见大哥(大舅)都多大岁数了,嫂子就那麽躺在他腿上,他一根根地给人家数白头发!那个黏糊劲儿哟……”她夸张地咂着嘴,眼里却全是笑意,“真是先苦後甘,甜死人不用偿命,是吧?”
说到这里,梁竹妈妈语调温软下来,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讲起当年独自带着幼小的梁竹,风里来雨里去地做小生意,进货卖衣服。“有一回,深更半夜去接货,那长途大巴挤得人乌泱泱,我好不容易才抱着他挤上去。刚喘口气,就看见车底下一群人抢着买什麽东西。我心说,别是什麽紧俏货错过了,脑子一热,就把梁竹往座位上一按:‘儿啊,你给妈占好座,妈下去看看就回!’”话音未落,旁边就有人插嘴:“哎呀,你可真虎!那会儿拍花子的,多吓人,孩子转眼就能让人拍晕了抱走!”梁竹妈妈也不急,摆摆手:“你听我说完,我挤下去,还没等看清卖的啥呢,就听见身後‘扑通’一声,我家这小祖宗自己跳下车,扯着我衣角,仰着小脸,特认真地说:‘妈妈,你这样会把我弄丢的。’”她顿了顿,声音微微发哽,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已长成挺拔青年的儿子脸上,“那一瞬间啊,我这心呐……什麽货丢了,没座了,算个啥?跟怀里这个肉疙瘩比起来,天塌了,又关我什麽事?”
张婵听着梁竹妈妈平静讲述那些风霜艰辛,看着这位如今优雅从容的女性,心头泛起酸涩的暖意。梁竹爸爸默默端起酒杯,郑重地敬向妻子,眼里是深沉的歉疚和感激:“孩他娘,对不住你啊!那时候,我还在海边跟人抢地盘,打生打死,家里全撂给你了……”梁竹在一旁听着,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後颈。
“是啊,”老梁又转向儿子,带着几分自嘲,“年轻时候,光知道好勇斗狠,拉帮结派,没个正形。家里天天乌烟瘴气打麻将,这孩子就在麻将桌底下爬大的……”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去,“现在想想,是真後悔。还好这孩子自己争气,没长歪,现在看见麻将就扔,比我这爹强。儿子,爸对不住你。”他举起杯,和梁竹碰了一下,那清脆的响声里,是迟来的歉意和解开的心结。他又看向张婵,笑容真挚,“来来来,小婵,以後你们俩,互相照顾,好好的!”张婵捧着酒杯,跟梁竹父亲,梁竹随了一杯,一起喝了。
气氛被这温情的插曲烘得更暖。一直含笑听着的小姨夫,此刻也打开了话匣子。他和小姨是同学,他带着得意的神情说:“年轻那会儿,我就看你小姨好看,心里头就想,这要是我媳妇儿多好!可咱脸皮薄啊,抹不开面儿去追。谁成想,你小姨,不知道哪根筋错了,倒追我了,我心里那个美……”他还没说完,梁竹小姨打了他小姨夫一下:“还不都怪你,天天跟屁股後边,梁竹以为变态呢!”梁竹就笑嘻嘻地抢答:“我跟我妈说,老看见小姨身後有个人跟着,像变态!”小姨夫指着梁竹大笑:“是你小子啊,那姨夫得谢谢你。”梁竹妈妈也笑着插话:“你说你也是,喜欢就大大方方送回家呗,非整得跟尾随似的!要不是你年轻时腼腆又帅气,我们这一大家子能轻易放过你?”
满屋子哄堂大笑,空气里弥漫着快活的因子。夜色渐深,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像为屋内的欢乐打着节拍。梁竹大舅显然喝到了兴头上,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浑厚的男中音便流淌出来,唱起了一首悠远深情的《鸿雁》。歌声一起,梁竹的小姨便坐不住了,她拉起还有些羞涩的张婵:“来,婵婵,咱们跳舞!”两人随着旋律在客厅不算宽敞的空地上旋转起来。梁竹妈妈和姥姥也笑呵呵地跟着节奏拍手,哼唱。梁竹的小姨夫则忙不叠地拿起手机,记录下这珍贵的瞬间。孩子们在大人腿边钻来钻去,嬉笑打闹,或者学着大人的样子笨拙地扭动身体。
这一刻,灯光温暖,饭菜飘香,歌声嘹亮,舞姿翩跹。三代同堂,笑语喧阗,每个人脸上都映着幸福的红光。窗玻璃上凝结着厚厚的水汽,将窗外寒冷的夜色彻底隔绝。屋内,是血脉相连的温情,是岁月沉淀後的相守,是卸下一年疲惫後纯粹的欢聚与释放。过年的意义,不正是这样吗?——在这一方被亲情丶欢笑和浓浓年味包裹的小天地里,感受着“家”最本真丶最蓬勃丶最令人心安的力量,如窗外那迎寒绽放的烟火,璀璨而温暖,足以照亮前行的路,也足以慰藉所有漂泊的灵魂。枝繁叶茂的大家庭,在这一晚,根更深,叶更茂,在时光的土壤里,又刻下了一圈圆满而温暖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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