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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荧知道甘雨的心思，皆言麒麟乃盛世瑞象，但仁兽浮沉人海的孤独，又有谁知。半人半仙的甘雨，熙攘的人海与幽鸣的群峰，究竟何者才更堪成为归宿？

金发女孩抚上甘雨肩膀，无声安慰她，身后传来少姜和派蒙嘻嘻哈哈问开饭的声音，甜甜叫花鸡和香浓蘑菇汤做好，配合着新鲜的果切与果汁，以及一些卤菜熟食，眼前是山是水，干净的水面泛起波纹，有水鸟天鹅呼叫，甘雨喜好甜甜花，硬是往肚子里塞了两只甜甜叫花鸡，少姜喜欢辣口，便在鸡肉上撒了把辣椒粉，骗魈咬上一口，引得仙人脸红红，她自个躲在荧的背后偷偷笑。

饭后，众人都饱腹感十足，派蒙甚至挺着个大肚子躺倒在黄色野餐垫上，翻了个身，不小心撞倒了少姜布置好的微观景色，原本懒洋洋倚靠在魈身边的少姜见罢也懒得起来骂派蒙，只用手浅浅拍了小仙灵一下便完事，然后愈发倒在魈的怀里，温和的风吹过，饱暖思睡眠，少女昏昏欲睡，少年搂着她，有友人在身边，略显尴尬，但没有放手，脸红着低头。

荧朝嚷嚷的派蒙嘘了一声，把它拉过来以免撞上少姜，甘雨看着眼前一幕幕，亦躺下望着天空，聆听大地的心跳。

也许，不用纠结何为归宿，无论是人的血脉还是仙兽血统，归宿，重点是与谁在一起，与可爱的朋友在一起。

“少姜知道掇星擢辰天君吗？”

“没听说过欸。”

“就是信众们口中的星辰天君。”

正午时分，荧和派蒙陪着少姜一起在万民堂吃饭，少姜把璃菈介绍给二人，璃菈性格热情大方，派蒙称赞她很像一位蒙德的故人，火红色的兔兔女孩。吃饭时，荧提起这两天在野外遇到个仙人，便想问少姜知不知道，毕竟她知道了，不就意味着她背后的魈知道。

“魈从来不会与我说这些啦，近来仙人洞府关闭，魈说需要再等一周才能去绝云间拜访呢。”意思就是她也没认清仙人的全貌谱系，着实不懂。

派蒙抓抓脑袋，“那个天君说此番下山济世，相逢就是有缘，让我们有什么心愿就说给他听，本来以为璃月的仙人都是打架厉害，旅行者说想要一夜暴富天君就说，想要实现这个愿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差那么点意思。”

“意思？”璃菈好奇。

“对，我们也不懂什么意思啦，那天君就说，仙道但凭悟性，若二位参不透我话中之意，那就恕本仙难以相助了。”

璃菈，荧，派蒙都是思考模样，少姜却是听而笑之，此等骗术在前世诸多小视频推广下，华国民众都知道，只是这个世界民风较为淳朴，即便是擅长经商的璃月。

“大概是要你们给钱吧，给钱办事，帮忙消灾，只是不知你们所说之人，究竟是真的真君，还是江湖骗子。”

“不至于吧？”派蒙喃喃道，“他戴着和魈一样的面具欸。”

青面獠牙，狰狞模样。

听到和自己老公有关，少姜记下，想着晚上回家问他，璃菈突然从旁插了一句进来，“少姜，魈是谁？”

呃，好像璃菈还不知道自己结婚了呢，索性这也不是什么要隐瞒的事，少姜便与璃菈解释自己上周已经结婚了，此消息一出，震惊璃菈几百年，“啊？啊！啊啊？太突然了吧？怎么就这么快结婚了呢？少姜怎么认识他的呀？妹夫也是璃月人吗？”

少姜只言自己和魈是一见钟情，璃月本地人，喜欢便在一起了。饭至最后，璃菈要求什么时候带妹夫一起见个面吃个饭，被少姜打哈哈过去，璃菈道：“有机会的话。那这件喜事可不能被阁里那群嘴巴多憋不出什么好屁的娘们知道，不然可得在背后讲你。”

少姜想起某些人，皱了皱眉。

饭后，荧和派蒙需要去找个地方做饭贿赂真君，根据派蒙的逻辑，没人可以抵挡美食的诱惑。

“你们怎么知道仙人喜欢吃什么呢？”

“嗯——杏仁豆腐？”

杏仁豆腐是魈喜欢的菜式，但并不意味着其他仙人也会喜欢呀，想起自己也需要办件事，少姜建议道：“不如一起万文集舍吧，那里会有最新最好地流行菜谱，我正好也需要去寻些古籍。”

“好嘞。”

“我就不同你们去了，回阁里值守。”璃菈道。

“好，记得帮我做个外勤申请。”少姜嘱咐着，三人与璃菈分别，因着荧和派蒙来璃月还不就，对璃月港内部尚不熟悉，还没去过万文集舍，少姜在前边带走，上了楼梯，刚走到楼梯口，万文集舍门前有人进去买书，少姜刚想跟上，就被荧扯住，二人躲在一根柱子后头，“怎么啦？”少姜问。

荧示意少姜看正前方，赫然从另一侧楼梯也上来个人，脸戴着个面具，面具有些眼熟，少姜认出来了，“感觉像魈的面具仿造，但魈的面具充满了灵力，而此人的，不过是凡物，太丑啦，没有任何价值。”鉴宝师少姜如斯说道，义乌工厂和手艺专精的区别，当然，一般人可看不出，也亏得少姜有这双眼睛，“等等，这人不会是你们说的掇星擢辰天君吧？”

派蒙和荧双双点头，一行人没有上前，准备看看这个仿造面具的天君想要作什么。

“就要这一本吗？《护法仙众夜叉录》？”万文集舍老板纪芳问眼前奇怪的面具人。

“嗯，这些给你，不用找了。”掇星擢辰天君递给老板一大包摩拉，派蒙偷偷吐槽，“这天君还挺大方。”

“老板阔气，阔气谢谢惠顾！”罢了掇星擢辰天君拿着书转身离开，荧等三人才从柱子后走出，派蒙奇怪道：“这就是仙缘吗？怎么又在这里碰到了？我好像听到他刚才买的书叫——《护法仙众夜叉录》，记得好像是一本关于仙人的书来着，仙人为什么会买有关自己的书呢？”

“我早觉得他有些可疑。”荧道，她把眼光看向少姜问道，“少姜有看过这本书吗？”

与荧相处时，少姜有提过自己这份工作，免不了一些考古工作，因此需要大量典籍阅览量，因此荧才会这么问她。而这次少姜一起陪同前来，又能在珍宝阁以外勤理由出行，也正是因为最近有个中型墓地发掘，里面出土了不少古文物，璃月专业人士人手不够，部分送到珍宝阁帮忙鉴定以减轻压力，于是少姜需要来万文集舍，其实就是前世的新华书店，借阅一些关于雕像石刻的专业书籍。

但凭借少姜多年阅览经验，这本书的名字听着像神鬼志怪小说，她虽会看一些，但这本着实没有看过，少姜摇头。

“没关系，我们也去找老板买一本看看吧？确认一下书的内容，说不定可以抓住什么把柄！”

少姜当然支持派蒙的想法，若是有坏心之人仗着魈的模样名声在外招摇撞骗，她可不会原谅。

众人上前找老板纪芳要一本《护法仙众夜叉录》，纪芳纳闷了，这种老书什么时候翻身成了畅销书，“前日有个蓝发少年来买，昨日又有钟离先生取了好几本，今日又是适才那个面具人和你们？”

“咦惹。”

“难得有年轻人喜欢，店里库存不多，你们去最后一排书架最下边找找吧。”

一听书可能没有了，三人向纪芳道谢，往房里最后一排书架走去，少姜边道：“竟藏得这么深，怪不得我没看过，看来还真是老书啊！”

荧和少姜蹲下，派蒙也飞下来，站立在地面，三人巡视了一番，从犄角旮旯里才翻到一本她们需要的书。

“幸好，还有一本。”荧庆幸道。

“就是这一本！赶快打开看看讲的是什么吧？”

太古年代，璃月障疠丛生，遍布妖异，战败魔神朽烂的残躯，将其憎恨和怨怒散步尘世，化为妖邪，每当妖邪躁动不安，瘟疫、鬼怪与异变，就会随之而生，于是，岩王帝君唤来仙人中的夜叉除灭妖邪，他们向岩王立誓，为护法而杀生，除灭诸多苦厄，如是经年在漫长的血战中，他们也难免被业障拘束，被魔神的遗恨污染，或陷入恐惧而发狂，或自相残杀而死，或走火入魔，最为强大的五位仙众夜叉，三位死于非命，一位不知踪迹，历经千年劫数，唯有一位降魔大圣尚存尘世，也唯有月夜时分，孤云阁的浮光和荻花洲的吹笛人，尚且记得他的身影。

“这是一本有关守护璃月的仙众夜叉们的书。感觉在璃月的史料里属于冷门的一派呢，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一人一派蒙看向鉴宝师少姜，却不知少女何时竟已然落泪，荧急忙找出纸巾给少姜擦眼泪，“怎么啦？少姜？”

“我也不知道。”少姜看着简单的字句，业障，污染，尚存尘世，心底便满是凄凉，不禁落泪，“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迷了眼睛。”随便解释着，少姜示意她俩好好讨论，她先拾整一下心情。

“值得注意的地方，嗯，妖邪——”荧回想着她和派蒙在原野上遇见那位真君时，所谓真君正好在驱赶满身黑气的丘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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