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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时摇了摇头,都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宁知雨笑了笑,从正好路过的侍应生端的托盘上拿了两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递过来:“无酒精特调,喝点消消愁,两位小朋友。”
我抿了一口,放在了一旁的小圆桌上:“姐姐,我家司机等会儿就来接我了,我得先回去了。”
宁知雨感到意外地“啊”了一声,想到了什麽问:“你哥来查岗了啊?”
我站起来缓慢地点了点头,她伸出手给了我一个拥抱:“好吧,你到家了记得和我发个消息。”
“我没有抱抱吗?”闻明朗不开心地站起来说。
“你也要走?”
闻明朗立刻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宁知雨眼含笑意扫了他一眼,去拿了一杯酒:“依白走之前最後一起碰个杯吧。”
我转身去拿桌上的酒杯,碰杯後喝了一大口,感觉味道好像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光线不好,我定睛看了看酒杯,也没发现什麽不同,随即奇怪地放了回去。
有客人过来和宁知雨聊天,我坐回椅子上,没过一会儿脑袋突然有些眩晕,是在外面站太久了着凉了?怎麽还有些想吐,是酒的问题?
我站起身看见已经有人先一步朝卫生间方向走了过去,思考了几秒打算去二楼的卫生间。
从电梯上到二楼安静的走廊,我走了几步感觉魂魄被迫从身体抽离一般,没有力气。很快我扶着墙,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想喊人却发不出声音,眼睛无力地闭上前,隐隐听见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皮鞋出现在眼前,在视线里叠出了重影。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头顶的圆形床冠,以及隐藏于此的一盏暖黄光的射灯,把透明薄纱的床幔镀上一层沙子般的细闪的光,墙头挂着的一副油画里男人拿着一颗燃烧的心。
这是哪儿?
四下安静,我眨了眨眼,似乎听见了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谁在里面,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还哼着歌。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想坐起身,但只有大脑有反应,身体完全像死了过去,挣扎中才发觉手不知道何时被拉过了头顶,还不知道被什麽东西绑上了,皮革质地的。
靠,那杯酒被换了,一定是下了药,但为什麽要绑我?他要做什麽?
没等我起来,浴室的门开了。那人从浴室里出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但他走得不疾不徐,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
等他从套房的浴室走到卧室里,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我仍感到困惑不解。穿着浴袍的秦文逸走过来,笑起来眼尾炸花,此刻让我莫名很恶心。
床边陷下一个弧度,他攀了上来,笼罩着我,感觉周边的空气都被他隔绝了,我有些窒息。温热的触感碰上来时,我才发现我身下不着寸缕,他的手俨然化作一条滑潺潺的蛇,仿佛下一秒就会咬住我脆弱的脉搏,释放致命毒液。
我瞪大了眼睛,但全身还是使不上力,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他想干嘛,却连咬牙骂他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盯着我,脸上浮现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撕下了僞装,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儒雅可亲,满意地喟叹了一声说道:“真漂亮。”
“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尝尝是什麽味道,”他说着说着再也控制不住狰狞面目,眼里露出野兽迫不及待想享用猎物的光芒,“我想应该很美味,可惜一直没机会下手……还好,我一直很有耐心。”
他开始脱我的上衣,忽然被西装里衬的什麽东西硌了一下,摸出来一看,是一个很小的像纽扣一样的东西,但是在光线下这枚“纽扣”竟闪着微弱的蓝光。
秦文逸肉眼可见地全身一僵,下一秒扬手把“纽扣”狠狠甩到了一面墙上,“啪”地一声後,那道蓝光不堪重击地消失了。
他怒极反笑,声音低哑,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他妈身上竟然带着微型窃听器!好啊,我真是低估你了!”
我窒息地挣扎起来,几不可见地摇着头,这时候我发现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但他没有意识到这回事,只顾着被窃听了的事,松开我马上下了床,点了根烟,拿起手机和人发消息。
我完全没想到自己身上有这个玩意,但现在顾不上思考它怎麽来的。趁着他联系别人的功夫,慢慢滚到了床边,虚弱地下了床,刚刚踩到地板上。
背後蓦地传来阴测测的声音:
“去哪儿?”
“以为我会这麽放你走?把你窃听的数据给我!”
我本能地撒腿就跑。
但毕竟还没完全恢复正常,没跑几步,他猛地扑过来,抓住我的头发往後一拽,把我按在地上,我立刻反应过来手上暗暗想挣脱皮带,但发现很费时间就马上放弃了。
头皮被拉扯得痛到发麻,我咬着牙提腿向上狠狠顶了他致命的弱点,趁他吃痛松手那一刹又用头槌把他撞倒。
我立马翻身而起,见他要爬起来,眼睛盯着我,恼怒的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可我的手还被皮带束缚着,处于弱势,不易反击,也跑不过他。
怎麽办?
这时,反锁的房门突然被猛地撞出了声响,我们都愣了一下。
随後我马上回过神来,瞥见旁边的床头柜,来不及多想便用被束缚的双手抓起上面的台灯往他脑袋上使出全力一砸。
几乎是同一时间,又听见了“砰”的一声,房门被一股强劲的力道从外面踹开。
我快要喘不上气,无力地瘫坐在地。
世界寂静得仿佛快要末日,倏然一道尖锐的爆鸣声在耳边炸响。我全身僵硬,看见鲜红的血从他脑袋上流下,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刺痛的感觉让我找回了一丝神智。
秦文逸晕了过去。
“依白!”是宁知雨的声音。
刚刚激烈的搏斗把我刚恢复的力气已经耗光了。我站不起来,忽然背後一重,有人把他的大衣披在了我几乎没穿什麽的身上。
我微微回过头,看见了周途,一刹那还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在做梦。他脸上还带着明显紧张的神情,大冬天的额头竟然出了汗。
他抱紧了我,紧到好像以为要失去我一样。
虽然没有想到他会来,但我还是好想和他说一句:“怎麽来的这麽晚啊。”
还没说出口,我眼皮一沉,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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