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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
于是池砚舟主动擡头,吻住了宋謇。视线里,宋謇俊朗的眉眼倏然放大,近到模糊,池砚舟顺从地闭上眼,感受着唇齿间的温软缠绵。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滑过心间:世界上第一个接吻的人,该是何等的勇敢与……懂得享受。
“池砚舟,”宋謇的气息拂过他的唇畔,声音带着情动後的低哑,“我知道现在说这话可能有点早……但我忍不住了。”他搂紧池砚舟的脖子,额头相抵,目光灼灼地望进对方眼底,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进去。“我会永远忠诚于你。”
“哥。”宋謇在动情处总是忍不住这样唤他,带着点儿依赖,也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像羽毛轻轻搔在池砚舟心尖。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像冰水兜头浇下。
“宋謇!你有吃的没?饿死我了!”门外是室友张淼那大大咧咧丶毫无眼力见儿的嗓门。
靠!张淼,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宋謇心底瞬间爆了句粗口,一股被强行拽离云端的不爽直冲天灵盖。
他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从床边昨晚带回来的零食袋里,把池砚舟喜欢的几样小饼干和巧克力挑出来扔回桌上——这才没好气地拉开条门缝,把剩下的整袋零食一股脑塞进张淼怀里。
“谢了兄弟!”张淼乐呵呵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宋謇“砰”地甩上门,隔绝了门外的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邪火,转身回到床边。
池砚舟已经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连头都蒙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几缕不安分的黑发露在外面,像一只受惊後把自己埋起来的小动物。
宋謇看着那鼓鼓囊囊的一团,刚才的懊恼和烦躁忽然就被一种更柔软的情绪取代了。他无声地勾起嘴角,眼底重新漫上笑意。他坐到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戳了戳池砚舟腰侧的位置,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讨好的甜腻:“哥……”
被子里的人没动。
宋謇俯下身,隔着被子凑近那颗“鸵鸟脑袋”,故意拖长了调子,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被面:“哥——别不理我嘛……刚才被打断了,”他顿了顿,语气更软更黏糊,带着百分百的杀伤力,“哥,疼疼我呗?”
池砚舟最受不了他这样撒娇。
被子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接着,被子边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悄悄扒拉开一道缝。池砚舟微红着脸,眼神躲闪又无奈地露了出来,像被阳光惊扰的含羞草。
宋謇立刻得寸进尺地把脸凑过去。
池砚舟看着写满期待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微微侧身,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宋謇的下巴,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然後,他仰起头,在那近在咫尺丶微微嘟起的嘴角上,印下一个温柔又带着点补偿性质的轻吻。像羽毛拂过,带着安抚的暖意。
宋謇却不满足于这蜻蜓点水。他顺势压下来,一只手撑在池砚舟耳侧,另一只手坚定却温柔地探进被子里,准确无误地寻到了池砚舟微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他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视和方才被打断的急切,细细描摹着池砚舟的唇形,吮吸着那份独有的温软,仿佛要将刚才被迫中断的旖旎时光加倍索回。
空气重新变得粘稠而灼热,方才的誓言——“我会永远忠诚于你”——无声地在两人紧密相贴的心口回荡,不再是突兀的表白,而是此刻心跳同频最自然的回响。
窗外,阳光终于完全穿透了薄雾,明晃晃地洒在窗台上,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也照亮了被子里重新交叠丶密不可分的两道身影。
宋謇的指尖轻轻描摹着池砚舟微微发烫的耳廓,低哑的嗓音带着笑意和不容置疑的坚定,再次融化在彼此交缠的气息里:“哥,听到了吗?忠诚……有效期是一辈子。”
今天是个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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