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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
江辞用力地眨了眨,眼前模拟实现的水雾散去,陆至恒的脸清晰起来。
只是这张脸上带着伤,嘴角贴着纱布,额头也缠着绷带。
江辞往下看,场面特别揪心,陆至恒大半边身子都被厚厚的白色绷带裹着,手臂固定着,看起来比他严重得多。
“你……”江辞开口说话,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你怎麽弄成这样?”
陆至恒想笑,但扯动了嘴角的伤,只得作罢:“没事,只是看着吓人。”他声音也有些哑。
病房门被打开来,护士走了进来,她检查了下两人的仪器读数。
江辞问她:“护士,他……这些伤……”
护士看了一眼陆至恒,後者对她不动声色地微微摇头。
她看向江辞,温和地说道:“放心,我们医院治疗技术很好。你们俩都会好起来的,安心养伤最重要。”
她记录完数据就离开了。
江辞看向陆至恒,满是疑惑和心疼的意味,陆至恒看着他,轻声说:“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都在这里。”
他们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舒云和陆期经常抽空过来,提着保温桶,里面是家里炖的汤。
他们聊些轻松有趣的话题,天气,学校里的八卦,或者窗外的花开了几朵,亦或者是他们养的小兔子的状况。
关于馀一,关于陆至恒那一身的伤是怎麽来的,他们只字不提。
“江辞你气色好多了,”舒云给江辞削了个苹果,递给他,“多吃水果,好得快。”
陆期坐在陆至恒床边:“今天感觉怎麽样?疼得厉害吗?”
陆至恒摇头:“好多了。别担心。”
“怎麽能不担心。”陆期说。
江辞的室友也打来过电话,王致远的声音咋咋呼呼:“江辞!你丫跑哪去了?请假这麽久!我们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
江辞握着电话,莫名感觉有些好笑:“嗯……出了点意外,在医院。”
“卧槽!严重吗?哪个医院?我们去看你!”
“不用不用,”江辞连忙拒绝,看了一眼旁边的陆至恒,“快好了,就快出院了。回去再说。”
“行!那你赶紧好利索了回来!宿舍没你打游戏都没意思!”
当舒云和陆期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真的不告诉我吗?”江辞看着陆至恒身上的绷带,“那些伤……怎麽弄的?”他想象不出,什麽样的搏斗会让陆至恒伤成这样。
陆至恒沉默了一下,说道:“找到那个地方……费了点劲。进去的时候,他留了点‘惊喜’。”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江辞能想象那“惊喜”的份量。“不过,”他转回头,看着江辞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很值得。”
江辞鼻子有点酸。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摸了摸陆至恒没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背。
陆至恒翻转手掌,将他的手指轻轻握住。
“那天,”江辞和他说,“听到外面说‘他找到了’,我就知道是你。馀一捂住我嘴的时候,我还想,再等等,再等等你就来了……”
陆至恒捏了捏他的手:“对不起,让你等了那麽久,还……”
“别说对不起,”江辞说,“你来了,这就够了。”
他把额头轻轻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夜晚,病房里关了灯,只剩下走廊微弱的灯光照进来,江辞有时会半夜醒来,看向旁边的床。
陆至恒通常也醒着,也许是伤口疼,也许只是睡不着。
两人在黑暗中,一个眼神就能确认彼此的存在。
“睡不着?”陆至恒说。
“嗯,”江辞承认,“怕又做噩梦。”
“我在呢,”陆至恒说,“看着你睡。噩梦来了,我帮你赶跑。”
江辞笑了,闭上眼睛:“好。”
第二天早上,江辞从床上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就向旁边看去。
陆至恒坐在江辞床边的椅子上,侧影对着窗户。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醒了?”陆至恒听到後背的沙沙声,转过头来。
“嗯。”江辞应声,声音还有点黏糊,“你怎麽……这麽早?”他记得陆至恒的伤需要更多休息。
陆至恒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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