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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2页）

“……哦。”时易收住了刚刚任何想要说出去的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孟知许慌忙把门关上了。

时易：？？？

屋内，孟知许皱眉说道：“你哥这是干什麽呢？单纯地谢我吗？”比起感谢庆祝，孟知许更觉得是一种试探。

时许悠悠道：“你和他相处这麽久，自己不会判断吗？”

“之前那是没办法的情况下，现在你本人就在这儿，我当然要问问你了，毕竟是你亲哥哥。”

“我和他不怎麽熟，为数不多的交际还是在我们换生之後。”

“……那你就没想过和他关系近一点？时易人品不坏，这几个月的相处你也有目共睹。”

“我当时……已经管不了那麽多了。”时许说话的语调低下去，让孟知许不由得想起来许栩如生的三楼上那块对他来说很重要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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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楼的大客厅里，此时已经放了一些干果和低度酒精饮料，时易坐在沙发上，看着对方说：“我还以为，你会是喝蒸馏酒的人。”

孟知许连忙摇头，“违反新世纪条例的事情，我是从来都不会干的。”

时易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向他。

“……那是你，我之前干过这种犯条例的事情。而且还被他撞见过。”他耳边响起时许的声音来。

孟知许：“……”

“虽然吧，之前年少轻狂有干过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我保证，以後这种事情我都不会干了！”

时许：“……不要做这种随随便便的保证。”

“和我没关系，你自己看着办。”时易道，“这杯酒敬你。”

孟知许接过这一杯沉甸甸的酒，看着对方难以言喻的表情，迟迟没有喝下去，“时易，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麽。”

从来没有被时许叫过名字的时易愣住了，许久才道：“其实没什麽想说的，我就是觉得，你变了。”

“……你指什麽。”孟知许道。

“性格丶行事作风丶习惯，和换了一个人没什麽区别。”

孟知许之前想过他和时易要说实话的时候要怎麽开口，明明已经打了无数个稿子，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却沉默了。

“所以从你第一次叫我五哥的时候，我就不把你当成时许看了。时许不会和我说多馀的话，即使有时候我想开口，也会被他那双眼睛盯得退回去。”

一杯酒下肚，时易又倒了一杯，“我们连真正的兄弟都算不上，更别说朋友了。”

孟知许看着他微红的脸，意识到他大概是有些醉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生活在时家的每一个少爷丶小姐都是受害者。时远山根本算不上是一个父亲，他对不起每一对他的妻儿。”

“舒琳阿姨的事情我早有听闻，我很同情时许。但同时，我也同情我自己。”

孟知许听到这里疑惑了。虽说时父没有给其他夫人一个名分，但也应该给他们提供住所和基本的生活费才对，怎麽……听起来，时易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时易的情况和我一样，爷爷没有让除了我妈妈的每一位夫人进时家的门，他们最後都成为了那场试验的牺牲品。”时许解释道。

孟知许愣住了。他以为……

牺牲品。一个听起来就饱含痛苦和绝望的词语。

“时妍和时恺讨厌我的原因就是这个。”

三夫人贤良淑德，教出来的孩子也是心性善良，待人真诚。所以即使发生了这样的悲剧，大哥丶四姐，还有时易，从来都没有怨恨过时许。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场浩劫里，无论是舒琳，还是时许，都是无辜的受害者。受害者对受害者只有同情的份。

“时易……”孟知许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才发现竟如此单薄瘦弱，想来也是，时易比时许才大几个月啊，他们都是一样的。

少年到了这里，已经低低地抽泣了起来，像是想起来什麽故人一样。他无助又痛苦，孟知许又何尝不是，他感受得到，体会得到。

难怪时易这麽多年，把什麽事情都完成的很好，从来没有去争抢那些名利和股份，也从来没有给老爷子惹过麻烦。

他变成了一个潜在深海，无声又痛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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