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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涩得发苦,周池鱼缓缓缩起来,满脑子里都是顾老爷子。
他想爷爷了。
顾渊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沉声道了句:“我继续帮你按。”目前没什麽好办法,他刚刚问过医生,以周池鱼目前的疼痛等级,还不至于打止痛针。
“乖,我们睡一会儿。”
怕床太硬,顾渊将自己的羽绒服垫在周池鱼身下,希望对方能舒服一些。
果然,躺在柔软的简易床垫上,周池鱼身体明显放松许多,屁股也敢轻轻蹭着床铺。
对面的流浪汉看了眼娇气兮兮的周池鱼,似乎看到了什麽新鲜事。
顾渊调整好位置,修长的手探入那柔软的发间,从太阳xue开始,无名指沿着周池鱼的眉骨上方缓慢打圈,像是安抚躁动的幼兽,愈发轻柔。
时间已经很晚,窗外的月光爬上床头,将两道交叠在一起的黑色影子拉得很长。
周池鱼趴在顾渊怀里,两人的体温渐渐重叠。
虽然远在异国他乡,但有哥哥可真好。
……
结果出来的时候,周池鱼睡得正甜。顾渊很庆幸,周池鱼的尾椎骨属于软组织挫伤,其馀部位只是轻微擦伤,一到两周就能痊愈。
将周池鱼背回家,已经是凌晨两点。
第二天上午,周池鱼一瘸一拐地去上学。顾渊想背他进教室,但他嫌丢人,非要自己走进去。
“Finn,你怎麽了?”
珍妮很关心周池鱼的伤势:“不会是在雪地滑倒的吧。”
周池鱼摸了摸鼻子:“昂,都怪这场雪。”
顾渊在一旁默不作声,待周池鱼侧着身坐好,掏出提前买好的早餐,并细心地拆开包装纸递给周池鱼。
周池鱼扫了眼纸杯,仰头望着顾渊:“我想先喝牛奶。”
顾渊点头,插好吸管,端着喂周池鱼喝了一口。
珍妮觉得匪夷所思,摊手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周池鱼:“很久了。”
珍妮耸耸肩:“太肉麻了。”
叶惠从始至终都在留意两人,她目视着顾渊,忽然被黄柏点名:“去买杯咖啡。”
叶惠赶忙站起来:“好。”
顾渊离开时,是和叶惠一起出的门。叶惠默默跟在顾渊身後,忽然觉得经济条件不那麽重要了。
如果她能遇到真心喜欢她的男生的话。
另一边,周池鱼炫完早餐,戴上翻译器准备上课。
今天这位教授人气非常高,不少其他系的学生慕名而来,阶梯教室的台阶很快被占满。
周池鱼发现,这些面孔中有很多亚裔,在课间休息时,他甚至听到了海市的吴语。
这节课的内容探讨的是市场效率和市场失灵,以小组为单位,下周需要汇报本组的讨论结果。
周池鱼作为本学期班级里新加入的同学,又因相貌优越,一举一动都非常受关注。
他加入的小组里有位新加坡籍的男生,名字叫kai。听珍妮说,对方的家庭背景非常雄厚,和黄柏不相上下。
讨论时,周池鱼负责记录,他发现kai一直在看他。
“哈喽,你是受伤了吗?”
果然,利用讨论间隙,kai跑过来过来和周池鱼聊天。
“磕到了。”周池鱼讪讪地握着钢笔,“不过很快就好了。”
“可怜的宝贝。”kai干脆直接坐过来,托着腮打量周池鱼:“你好漂亮,刚刚那人是你男朋友吗?”
“刚刚那人?”周池鱼反应过来,“对,他是我男朋友。”
Kai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刚刚他打听了一下,周池鱼和他男友家庭条件都比较一般,他挖墙脚不是什麽难事。
不过黄柏不太喜欢周池鱼和顾渊两个人,但kai不介意,反正周池鱼一年後就离开美国,两人在一起能度过这一年的快乐时光,也是一件潇洒的事。
“你喜欢跑车吗?”kai笑了笑:“我可以送你一辆,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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