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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第1页)

妲己?

宫亭在有苏部落的破草棚里熬了整整三天。

每次他一提起借车马回朝歌的事,苏熊族长就开始装疯卖傻——要麽抱着篱笆学羊叫,要麽把鱼骨匕首往鼻子里塞,活像个三岁孩童。要是追问得紧,这个九尺大汉就会缩成一团,带着哭腔嘟囔:"牛马都要耕田,赶车还得喂金贵的豆饼...我们连喂羊的烂草都要省着用......"

老巫师苏河更是滑头。宫亭刚摸到部落里那辆破旧的木轮车,腐朽的车辕就"咔嚓"断成两截。

"造孽啊!"苏河把石斧往地上一摔,捶着胸口干嚎,"这车怎麽说坏就坏啦!"

宫亭冷眼看着他们演戏。转身去牛棚时,正撞见苏熊抱着拉稀的老牛哭嚎:"我的心肝啊,你这是怎麽了?怎麽拉的都是绿水......"苏河闻声赶来,两人围着病牛直跺脚。

棚外那两匹号称"要耕田"的瘦马倒是悠闲,皮毛油亮,正慢悠悠地啃着新长出的嫩草。

青年沉默片刻,也走到病牛旁蹲下。他明白这个穷部落的难处——直接借走牲口等于要他们的命。想起"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他决定先治好这头牛。虽然没了系统帮忙,但早年跟巫师学的本事还在。

这三天他早把部落摸清了:东南角的破陶罐里晒着粗盐,羊圈後堆着新砍的槐木,连苏河藏在芦苇丛里的草药堆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牛棚里臭气熏天。宫亭面不改色,手指精准按在牛腹第三根肋骨处,稍一用力,病牛就痛苦地哀鸣起来,口水直流。他随手扯下车前草,在苏熊惊恐的注视下拨开牛嘴,猛地插进去。拉出牛舌一看,上面布满溃疡:"发霉的草料掺盐碱土!你们这是喂牲口还是喂仇家?"

甩掉沾满口水的草茎,青年解下束发的头绳,利落地在牛尾打了个活结:"去取七钱野决明子,三钱老鹤草根,加一把干马鞭草,三碗水煮成一碗。"说完就往河滩走,边走边卷袖子,"我去采些马齿苋,再找点苦参根......"

苏河的白胡子颤了颤:"决明子要秋天才......"

"东南河湾芦苇荡里藏着去年晒的。"宫亭头也不回地揭穿,"若舍不得,等我采来马齿苋捣碎拌盐,效果更好。"

老人的石斧"哐当"砸进牛粪堆,溅起几点污渍。

宫亭捧着沾满湿泥的草药回来时,牛棚外已围满了举着火把的族人。苏熊正抱着不再腹泻的老牛,脸颊亲昵地蹭着牛头,洪亮的嗓门震得草棚簌簌落灰:"神了!牛不拉绿水了!"欢呼声此起彼伏,族人们看向宫亭的眼神明显友善了许多。几个胆大的孩子甚至挤到前面,小心翼翼地触碰宫亭沾满泥浆的衣摆。

青年放下药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还需要再服三天药观察一下。"说着,转向苏熊与苏河,直入主题:"我需要一头牛丶一辆车,还要一个赶车的人。到了王畿区就可以把我放下。不白借,还你们双倍。"

他甩掉掌中药渣,又补充道:"对了,你们那辆木轮车,车辕开裂,车轴也要重做。需要晒足三年的榆木,卡槽得用春分日晒过的老竹钉。"他看向老巫师,"派两个懂榫卯的帮手,备齐材料,子时开工还能赶上吉时——天亮前就能完工。"

苏河默默点头:"阿大阿二会木工......羊圈後面...还剩半截雷劈的老槐木,或许能用。"

苏熊突然"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黄土上,扬起一片尘烟:"大人明鉴!我们绝非存心欺瞒啊!"他黧黑的脸上滚落两行浊泪,"去年为送贡品误了农时,饿死的孩子能从村头排到河滩...今年开春又逢大旱,全族就剩这两匹瘦马一头老牛了......我们已三年未贡。"

眼泪砸进干裂的土里,瞬间没了踪影。草棚外隐约传来妇人的抽泣,孩童把脸深深埋进母亲破旧的衣襟。十几个黝黑汉子瑟缩在墙根,像秋後枯黄的黍子秆。

宫亭眉头越皱越紧:"你方才说去年去朝贡,又说三年未贡,究竟怎麽回事?"

苏河蹲下,枯枝般的手指在沙地上划出路线:"去朝歌必经黑齿族领地。去年他们劫了贡队,连我们的牛车都抢了...如今两人一车根本到不了朝歌。部落里的後生大多连王畿都没见过..."

宫亭揉着太阳xue,扫视这群衣不蔽体的族人:"贡品清单是什麽?"

"一车黍米丶三筐朱砂丶六对鹿角..."苏河声音越来越低。

"就这点东西?"宫亭冷笑,"帝辛二年,莱夷部迟贡三月...如今他们的祭坛上,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着了。你们有苏部能活到现在——"他顿了顿,"不是老天开眼,是你们连被灭族的资格都没有。"

"万一哪天大王突然想起来......"

人群顿时像受惊的羊群般挤作一团。老人们死死攥着破旧的衣角,年轻人低着头屏住呼吸。角落里,一个妇人颤抖着将孩子的脸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

宫亭叹了口气,继续问道:"算了,来个人和我说说,黑齿族的劫匪一次会出动多少人?用的什麽兵器?铜斧?石矛?"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你推我搡,终于有个瘦高个挤出人群:"大人,黑齿族一般二三十人一群。使的都是骨刀...用野猪獠牙磨的,砍起人来比铜斧还凶..."

夜色渐深,人群散去。宫亭站在村口眺望朝歌方向,那里明明只隔了数重山,却远得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他不过是要回朝歌,怎麽比西天取经还难?

月牙悄悄爬上槐树枝头,在茅草棚顶投下斑驳的光影。夜风拂过,草帘轻轻拍打着泥墙,发出细碎的声响。

宫亭低头钻进低矮的草棚,大丫跪在草席上整理新铺的芦苇。

"大人回来啦!"女孩仰起沾满草屑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她光着脚踩实最後一处草垫,"昨天新编的席子,不会扎人。"

青年的视线落在大丫布满细小伤口的手上。三天前苏河带她来时,她红着脸小声说用艾草水洗过身子,随时可以伺候。当时他惊得差点摔了陶碗——且不说他根本没这个心思。再说,碰这种十二三岁的丫头片子,放在後世够判十年,心里这道坎儿就过不去。

"说了不用服待。"宫亭板着脸。

大丫麻利地扫净床沿:"族长说您夜里要一个暖脚的呢。"她的眼睛在火光下亮晶晶的,"您可别嫌我小。族里姑娘十四就能当娘了,不金贵。"

宫亭没再坚持,只是把陶罐重重放在两人之间,翻身面墙而卧。身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小姑娘又在编芦苇垫子了。

後半夜,松明火将熄未熄之际,青年猛然睁眼。月光从草棚的缝隙间渗入,勾勒出大丫蜷缩在床脚的身影——像只被雨水打湿的雏鸟。少女鼻尖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宫亭随手扯过床尾的半片麻布甩过去。粗布堪堪覆上那单薄的脊背,一声含混的梦呓便飘了出来:"阿娘......"

晨光初现,一滴露珠顺着芦苇杆滚落,不偏不倚砸在宫亭眉心。他蹙眉睁眼,竈坑里飘来的黍米糊焦香已经填满了整个草棚。大丫的身影在竈台前晃动,块麻布早已叠成整齐的方块,规规矩矩搁在床角。宫亭盯着麻布,想起昨夜那声梦呓,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天,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晨雾弥漫竹林。部落里除了吃奶的娃娃和临盆的孕妇,所有人都来了。连那几个走路不稳的老人,也拄着拐杖站在人群最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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