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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京城,没与我一道儿回来。”宋泊道。
经过叶单越那事,江金熙的身份已是人人皆知,村里的大夥儿都惊讶村中居然有这麽个大官的哥儿在,江金熙的身份成了他们茶馀饭後的闲谈资本。宋灵铃顺耳听了村中人的话,这才回去问自家爹爹,得了宋泊与江金熙一块儿去京城的消息。
明明江金熙说过他不会有事儿,可她总觉着心里七上八下地不踏实,得知宋泊回了近里村,她立刻来找了他。
“金熙哥出事了吗?”宋灵铃问。
“没有,只是他家中人不愿他在回村里吃苦罢了。”宋泊道。
听宋泊这麽解释,宋灵铃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还好江金熙没出事,他只是回了家。
只不过宋灵铃还是有些遗憾,毕竟江金熙回去以後便不大可能再回近里村,她能见着江金熙的机会那是少之又少。
这般想着,她又想到宋泊身上。宋泊和江金熙可是定了情,可这下江金熙没与宋泊一块儿回来,那这情......?
江金熙可是丞相府的哥儿,而她眼前这人虽说正写着字,身上一股墨味儿,却终究只是个平常农户,姻缘讲究个门当户对,宋泊这身份配江金熙是远远达不到的。
宋灵铃想着什麽便问什麽,“宋泊,你与金熙哥......?”
宋泊能猜着宋灵铃想问些什麽,他直言回道:“不过分地而居罢了。”
那便是还在一起!
宋灵铃说:“往後你要给金熙哥寄信,喊我一声,我也要寄。”
“你不如现在直接写下,保不齐我哪日去了镇里直接便寄了,来不及通知你。”宋泊说。
宋灵铃觉得有理,便与宋泊换了个位置,坐在书桌前。她拿起毛笔来,沾了沾旁儿放着的墨,笔尖落在纸上,隽秀的字显现,宋灵铃写着流畅,忽然在一处顿住,提着笔迟迟未动,像是卡住一般。
宋泊在旁边瞧着,不禁问道:“何故停笔?”
宋灵铃这才小脸儿微红,带着一丝不好意思说道:“我忘了字儿如何写。”
宋灵铃虽是宋里正的姑娘,却只识些简单的字,有的难字学了後从未写过,要在重新写上之时,便提笔忘字。
宋泊听着宋灵铃的音儿,在边上写下那个字,宋灵铃恍然大悟,说道:“就是这字!”
难字解决,宋灵铃写信顺畅了许多,不过半炷香时间,就将信完成了来,她一个姑娘家家,也没什麽深沉的道理与江金熙说,心里写得简简单单,凸显了个“想”字。
宋灵铃将信放在一旁等着墨迹干透,她从椅子上起来,说:“听闻你要考科举了?”
“是。”宋泊答。
“你连那字都写得出来,确实有在用功读书。”宋灵铃道:“等你考入京,记得带我一块儿去。”
“成。”宋泊应声。
宋灵铃听後欢喜着便走了,临走前还交代宋泊一定要把她的信寄出去,她会回家拿银两报销寄信的费用。
时间转眼即逝,很快半月过去,到了四月上旬。
宋泊撑着伞往传福镇走去,这入了四月以後,天跟破了个洞一般,每日都下雨,天色阴沉得他已经几日未见过太阳。
这雨一下,就算有伞撑着,身上也免不了沾上些雨水,虽说不到不耐烦的地步,但看不着太阳还每日湿漉漉的,衣服洗了也干不了这事属实是有些恼人。
韩木秋与宋泊同一时间到了百书阁门口,韩木秋关起伞儿抖落着上头的雨水,看着面前连绵不断的雨,他忍不住抱怨着,“这天怎麽回事,雨下个不停当真烦人,这抄书抄了干不透,桌子都快摆不下了。”
下着雨,空气中的湿度变大,以往放上一会儿就能干的抄纸,现在得搁上许久,抄书桌子就那般大,确实被抄纸占去了不少位儿。
“保不齐过两日就停雨了呢?”宋泊道。
“我在传福镇生活这麽久,头一次瞧着一场雨一下下个几天的。”韩木秋把伞搁在门口,从怀中将百书阁的钥匙掏出来,开了店门。
宋泊随他一起把伞放下,而後看了眼外头的雨,跨步进到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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