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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说着还演着,蹙着眉头捂着胸口,一副凄怨模样。
“我哪有这副样子丑死了。”
像个茶不思饭不想的怨妇。
气得楚乌禾提起裙摆,擡脚踹向他,楚乌涯赶紧躲开,两颗沉甸甸的粽子一追一逃,打破原本沉寂的村庄。
好生聒噪。
檀玉移开视线,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恍惚触摸到一片柔软,低头瞧是一根白绒草。
轻轻一碰,白色的绒花穿过指间飘向黄昏。
少年远山眉眼因暮霭馀晖蒙上一层柔和薄光。
楚乌涯最後是躲到一直温润如玉笑着看他们的萧怀景身後才得以逃过一劫,萧怀景低头叹了口气,嗓音清润。
“既然是舍不得哥哥,那便留下吧,只是……”
萧怀景伸手摘去挂在“粽子”布上的红珠坠子,乌禾摸了摸一边空荡荡的耳垂,许是方才为追楚乌涯不小心掉落挂在上面的。
他小声道:“这种贵重之物还是收起来莫要再拿出来好,瘟疫之下恐有贼心之人,尤其是在这个山村里,公主殿下一个姑娘家要有防备之心,万不能像方才那样了。”
乌禾颔首,十分乖巧道:“嗯,我知道了。”
她握着血红色的珊瑚珠,想让萧怀景暂时保管,像先前施粥那样,忽然馀光不经意一瞥,注意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檀玉。
萧怀景开口想说暂为保管,乌禾已然折身,裙衫飘卷,雀跃到檀玉身边,伸出一只手,摘下另一边坠子,一同放在上面。
“檀玉哥哥,你帮人家保管一下好不好。”
她笑着道。
檀玉眉眼一斜,风掀开面纱时,对上她那双期待的杏眼,他眉间微蹙,“你不让萧怀景保管?”
“你是我的哥哥,比起旁人,我更信任你。”乌禾杏眸一弯,眼底眯着丝狡黠,“况且,我事事都要萧公子帮,司徒姑娘可是会吃醋的,毕竟,司徒姑娘喜欢萧公子。”
司徒姑娘喜欢萧公子。
司徒姑娘一点也不喜欢他。
乌禾紧紧盯着檀玉,希望他明白这个道理。
檀玉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朦胧黄沙握住她的红珠耳坠,捏在指尖滚动一圈,薄唇轻啓只字道:“好。”
天色,又黯淡下去。
“既然各位都认识,这天都快黑了,我先带各位去歇息吧。”
村长讪讪笑了笑,伸手为他们引路。
见此,萧怀景和司徒雪颔首一笑,“那便有劳了。”
“这瘟疫来势汹汹,村里大多人都感染了,就不安排你们在村中心住下了,阿依莫大娘家在西山坡,那儿离人家远,四周独她家一间土房子,原是猎户人家建那好上山,可她家男人死得早可惜了,只剩下阿依莫阿妈和一双儿女,嘶,原本好像还有个大女儿,後来有幸入了洞,做了落洞女。”
初来南诏的司徒雪好奇问:“落洞女是什麽?”
“哦,那可是大喜事了。”村长指了指西边,“那是阿吉山,是我们这儿的神山庇佑我们田地丰收,畜养丰登,山顶有一座神洞,传闻里面住着阿吉神,非肉眼凡胎可见。”
天色已暗,西山黑茫茫的,定睛仔细瞧隐隐约约可见磅礴凸立的黑山,如一只俯首的怪物。
“只有勤劳纯洁,美丽善良的女子才可以看见阿吉神,阿吉神伟岸英俊,女子见了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神则被女子品性所吸引,人神相爱,情难自禁,女子回来後茶不思饭不想,直到梦见阿吉神前来娶她,翌日女子一身嫁衣进洞,嫁给神,至此成为落洞女。”
司徒雪一笑,“那可真是个浪漫的故事。”
“浪漫什麽,若是这麽讲,阿吉神岂不是有好几个妻子。”
乌禾提着裙子,垂眸仔细瞧脚下的路,边走边不经意道。
没瞧见村长的脸色吃瘪,萧怀景赶忙打了个圆场,作揖道:“小妹初来乍到,不懂贵村习俗,还望见谅。”
村长摆了摆手,“没关系,前面就是阿依莫大娘家了。”
敲了敲门,门咿呀一开,出来的是个干瘦矮小的姑娘,约莫十三四岁。
小姑娘微微低头,眼神怯怯地望向一衆来人,声音细弱像只幼猫似的。
“有……有什麽事吗?”
“这几位是来帮我们治病的大夫,最近先在你家暂住几日,你看成吗?”
听到是来治病的,小姑娘连连点头,“成……都成,家里有两间柴房,若……若是不嫌弃,我去收拾一下,各位请进。”
司徒雪和萧怀景礼貌问好,“麻烦你们了。”
“等等。”
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走出,瞥了眼站在门口的一行人,倏地揪住小姑娘的耳朵,愤愤道:“你怎麽什麽人都往家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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