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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小公主叹了口气,先睡一觉。
*
小王子还在吃饭,小公主洗完澡歇息了会,太阳已然落了大半,天色很暗,乌禾问了问府中下人未来少主夫人的寝屋,过去一瞧,果然寝屋还燃着灯,屋内司徒雪和萧怀景都还在。
以及檀玉,静静地站在司徒雪身边。
檀玉望着床上的病人,倏地手臂被撞了下,一股月季花香扑入鼻腔。
他低头,见少女笑靥,刚洗过澡,脸颊红扑似朵渐色荷花含苞待放,眼睛湿漉像小鹿的眼睛,盯着他含情脉脉。
乌禾强挤进檀玉和司徒雪中间,笑着朝檀玉打招呼。
转而又向司徒雪和萧怀景打招呼。
“怎麽样了,可瞧出是什麽病,有没有的治。”
司徒雪叹气,“还没有,她这病实在诡异,一时竟瞧不出来。”
司徒雪不是一向号称华佗再世吗?竟还有她瞧不出的病,小公主不免感到好奇,低头望去。
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裸露出的手背和脸颊遍布青紫瘢痕。
她曾把瘟疫病人身上的疹子看错成尸斑,可这看起来更像是尸斑,就像烂掉了一样。
乌禾身子後仰,偏头轻声问,“你说这会不会也是瘟疫或者中毒呀。”
司徒雪摇头,“瞧着不像。”
一旁的婢女哭了起来,“我家小姐真是命苦,本来因商二爷白丧,婚礼推迟了半年,好不容易找大师又算好了吉日,定在了这个月的十四,眼看着快到了,却不承想得了这怪病。”
“姑娘不急,离十四还有五个日子,我开些治疗皮肤溃烂的药,兴许有效。”
乌禾蹙眉好奇问,“按习俗新娘子在出嫁前不能见新郎官,你家小姐还未过门,为何住在少主家中。”
那婢女皱眉,愤愤道:“都是因为那巫女,搅得童府不得安生,害死了老爷,童家一夜间被大火烧成灰烬,好在小姐福大命大逃了出来,自那夜小姐便染上怪病,我瞧着小姐的病定也是被那巫女用巫术害的。”
巫术?
乌禾还要再追问下去,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住嘴,巫术之事弄得人心惶惶,往後不可再提。”
办完公务的施浪少主匆匆回来,那婢女只得住了嘴。
司徒雪拱手:“怪我无能,一时间瞧不出是什麽病。”
男人脸色还算和蔼,“不怪司徒神医,城中无数大夫皆被难住,司徒神医一时瞧不出也正常,若司徒神医不急着赶路,可在鄙府多待几日再看看。”
待司徒雪应下,他又温和走向床榻,小心翼翼坐下,笑着道:“就算夫人浑身糜烂,我也会娶你,不变了,这次不变了,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这月十四成婚,我不想让夫人再多等。”
床上的人艰难扯出一个笑,虚弱道:“那妾身……可要好好准备。”
走出寝屋,司徒雪感慨道:“看来少主是个情深义重之人,不仅没有因童小姐容貌有变而抛弃她,反而更加珍爱她,此情可歌可泣,令人感动。”
乌禾点了点头,那个施浪少主看起来不是个负心汉,前往厢房的时候她听管家说过,童家富可敌城,她还当男人是看重女人身後的财富才求娶,可方才他说着那番话时,眼底含着浓情爱意,不像是假的。
她看向走在前面的檀玉,两步跳到他身侧,问:“檀玉哥哥,方才那婢女说童小姐是中了巫术,听闻囹圄山擅巫蛊,檀玉哥哥你可有瞧出童小姐是中了什麽巫术吗?”
檀玉低头,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平静道:“巫术皆是虚幻,我也瞧不出。”
乌禾没有再追问,她想檀玉应该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况且她也不信这世上会有巫术。
管家上前,询问客房。
乌禾挽住檀玉的胳膊,“他住我旁边就好了。”
檀玉开口想说不,却晚了一步,管家已然命人去收拾。
“檀玉哥哥可别想离开我半步。”
她的衣袖褪到肘心,露出一截玉臂,刚洗过澡,滚烫地贴在他的胳膊,穿过布料。
檀玉蹙眉,想抽手,又被她牢牢挽住。
她狡猾一笑,“有我在,你休想贴近司徒姑娘。”
檀玉扯了扯,扯不动,最後冷着脸妥协。
她拉着他,一直走到厢房,少女笑了笑,“若是檀玉哥哥舍不得我,我们也可以再逛逛。”
“不用。”
“檀玉哥哥晚上会做噩梦吗?需不需要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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