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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月再次道“把你衣服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她好像铁了心要让云楚脱衣服,她向来这麽无理,云楚甚至懒得再次拒绝她,理都没理她。
云秋月自己身上也有一件斗篷,只是方才她为了扶住少年,衣衫弄的凌乱,又那般吹了半天的雪,四肢早已冻的僵硬,这才打上了云楚的主意。
方才她急着把他送进山洞,所以没跟云楚多说,这会已经进了山洞,那可就不一样了。
“云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前面你的无礼我且不跟你计较!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若是还在云家待一天,你就必须讨好我。”
她说着走上前去,就要强行把云楚身上的斗篷扯下来,云楚本想反抗,可思及自己一时半会好像还不能就这样杀了她一了百了,那就不能彻底跟她摊牌撕破脸。
遂而硬生生止住了动作,顺势被云秋月推了一下,身上的斗篷也被扯走,她望向云秋月的目光委屈中又带着愤恨。
云秋月满意极了,她知道云楚不喜欢她,所以偶尔会反驳她,但云楚向来性子软弱,逼急了也只会阴阳怪气她几句,到哪都是受人欺负的料。
斗篷上还带着云楚身上的馀温,云秋月细心把斗篷盖到少年身上,她又吩咐道:“你回云家——”
话才说了一半,云秋月又意识到不对起来,她原本想让云楚回去叫人过来,可这风雪大的惊人,若是遇见大雪封山,云楚这贱人若是借机报复她不叫人,那她说不定就得和这个少年一起冻死在雪山了。
云楚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心道这姐姐总算聪明了一会,但那是之前了,现在云楚改变了策略,她想让她的姐姐从云端跌落,被万人践踏,然後再去死。
所以她不会让她死在这里的。
云秋月自然不知道云楚在想些什麽,她裹紧衣裳,道:“我回去叫人过来,你看着他。”
云楚蹲在地上,瞧着一副小可怜样,轻轻道了一声:“知道了。”
云秋月这才满意,冒着大雪走出了山洞。
她走了以後,山洞里便只剩云楚和少年两个人。
风声模糊了两人的呼吸声,云楚坐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後来索性也是无聊,便没忍住跑到了他面前蹲下去观察他。
直到此时,云楚才真正仔细看过少年的脸,按道理说,气质是通过人的言谈举止体现的,可这个人这般昏迷不醒,居然也能看出些高不可攀的气质来。
云楚心道这人家恐怕和云家差不多富裕,居然从长相都能看出一股子贵气来。
他低垂着头,云楚看的并不尽兴。遂而伸出葱白的手指,随意地挑起了少年的下巴。
她一边看一边想,多亏他长成这副模样,否则云秋月从他身边走过时,恐怕只会嫌弃他绊脚。
凑的近了,云楚才看见他的鼻梁上有一颗颜色非常浅淡的小痣,她心中好奇,就伸手摸了摸,碰到他挺直的鼻梁後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头。
这般玩了半天,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沾了不少他的血,云楚顿时皱起眉头,下意识就抹到自己的裙摆上,刚碰上又觉得不对,转而抹在了少年胸口。
可兴许是他身上也有血,竟越抹越脏,她不满的嘟囔:“脏死了。”
想了想,她又对着昏迷的少年埋怨道:“都怪你,不然那个废物早就死了。”
说完她又道:“…唔,你说她是真的喜欢你吗?起初她抢走林越是因为他原本是我未婚夫,可你跟我没有关系呀。”
“喂,你说她会不会回到家就不管你了?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这个累赘。”她笑嘻嘻的道:“到时候野狼可不会因为你生的好就不吃你哦。”
说了半天也没人答话,云楚觉得无趣,转过头去看山洞外面,云秋月离开已有一炷香,外头的雪却越来越大。
她不禁开始担心,云秋月不会死在外面吧?若是死了,那她方才没有下手岂不是太亏了。
冷风从外面刮进来,云楚打了个寒颤,她这才记起自己的衣服还盖在男人身上,方才还滑到了他的腿上。
她回过头来,想拿回自己的衣裳。
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冻死就冻死吧。
率先看见的,是垂在膝上的手,修长白皙,手指微微蜷起,指节凸起,然後缓缓动了一下。
云楚目光渐渐上移,看见少年眉头紧蹙,薄唇微微张开,紧接着那双一直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
他像是察觉到旁边有人,侧眸朝云楚望了过去。
山洞之外大雪纷纷,两人几乎是在猝不及防间四目相对。
少年瞳色浅淡,静静的看着她,目光隐隐带着压迫感。
他半阖着眸看人时透着孤冷,秾艳与锋利融合的恰到好处,像凛冬中灿烂的日光。
云楚率先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睛,在少年略显警惕的目光中欣喜道:“哥哥,你醒了呀!”
少年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嘶哑,他不动声色的扫量了一眼云楚,开口问:“你是谁。”
云楚的长相本就甜美可爱,此时歪着头,长发被冷风扬起,发尾轻轻扫过少年的手背。
他静静的移开手,听她道:
“哥哥,我叫云楚。”
赫巡垂下目光,看见自己腿上搭的衣服,又望向衣衫单薄的女孩,低声问:“……是你救了我?”
云楚弯着唇角,纷纷大雪映衬着她奶白的脸,少女的嗓音温软的像梦:“是我哦。”
作者有话说:
谁能拒绝一个甜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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