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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馀烬
离开海墓的礁石滩时,黑水河的潮水正退向深海。赵文海扶着父亲踩过湿滑的鹅卵石,每一步都能听到“咯吱”的轻响——是嵌在石缝里的贝壳被踩碎,带着海水的咸腥,却再没有尸毒的腐味。牛爱花的小腿已经用母亲的还魂草汁敷过,伤口边缘泛起淡绿色的光晕,走路时不再踉跄,只是偶尔会低头看一眼礁石上的水痕,那里还留着他们来时的足印,正被退潮的海水慢慢抚平。“这水真清了。”赵山突然停下脚步,弯腰掬起一捧河水。掌心的水映出他鬓角的白发,却能清晰地看到水底的沙粒,连最细小的贝壳纹路都看得分明。他指腹摩挲着水面,那里曾漂浮着水粽子的残骸,如今只有几尾银鱼游过,尾鳍扫过他的指尖,留下微凉的触感。赵文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阴阳桥废墟。原本由海水凝成的桥面已经消散,只在礁石间留下道浅沟,沟底的青石板上还能看到淡金色的阴阳鱼纹路,像被潮水冲刷过的胎记。他走过去时,鞋底突然碰到个硬物,弯腰捡起才发现是只布鞋——是父亲在阴阳桥被水粽子吞没时留下的那只,鞋帮已经被尸毒腐蚀出个破洞,却在鞋尖的位置鼓鼓的,像藏着东西。“老爹的鞋。”他捏住鞋帮轻轻一抖,半块玉佩从鞋里滚出来,落在掌心沉甸甸的。玉佩的边缘沾着暗红的血渍,是父亲的血,已经干涸成褐色,却还带着丝微不可察的温度,像父亲最後握住它时留下的暖意。这是父亲的那半块南越玉佩,与母亲的玉佩本是一对,此刻上面的裂纹与赵文海怀里的另一半完美契合。“他一直攥着。”赵山的声音有些发颤,伸手抚过玉佩上的血渍,“水粽子拖他走的时候,他肯定把玉佩塞进鞋里了。这老东西,总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他的指尖在鞋帮的破洞处顿了顿,那里的布料还留着牙印——是水粽子咬穿鞋帮时留下的,却没能伤到里面的玉佩。赵文海把玉佩放进怀里,与母亲的那半块贴在一起。两块玉佩相触的瞬间,突然“嗡”地亮起微光,在他心口形成个淡金色的圆,像道愈合的伤疤。他将布鞋仔细叠好,放进随身的布袋里,鞋里还残留着父亲的气息,混着长虫山的泥土味和枇杷花的甜香——是父亲每次上山采药时,总会沾一身的味道。“去枇杷峰吧。”牛爱花突然开口,手里的桃木簪已经不在了(留在了海墓结界),发髻上换了根普通的木簪,是赵山用礁石旁的酸枣枝临时削的,“老胡头托人带信,说枇杷峰的土壤最松,还魂草容易活。”前往枇杷峰的路比想象中好走。长虫山的晨雾已经散去,阳光透过松针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金斑。路边的还魂草冒出了新芽,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小黑蛇的磷光。赵山说,这些草是母亲当年撒的种子,以前总被血毒抑制着,现在结界稳固了,终于能好好生长。“小黑第一次跟我上山时,就钻到还魂草丛里。”赵文海突然想起什麽,声音轻得像叹息,“它以为那是蛇蜕,叼着片叶子跑了一路,结果被草叶的汁染成了绿舌头。”小黑蛇(新养的那只)似乎听懂了,在他脚边蹭了蹭,尾巴卷住片还魂草叶,像在模仿记忆里的同伴。赵山的脚步慢了些,左腿的绷带在行走中松动,露出里面淡红色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边缘长出新的皮肉。“你爹我当年也被还魂草染过手。”他笑着扯了扯绷带,“你娘说这草汁能止血,非要往我打猎的伤口上涂,结果染得我满手绿,被镇上人笑了半个月。”牛爱花跟在他们身後,手里攥着块从海墓带出来的海盐块。这是她从黑水河礁石上捡的,能净化尸毒残留的气息。她看着前面父子俩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画面很熟悉——像小时候跟着
爷爷上山采药,爷爷总走在最前面开路,她跟在後面踩他的脚印。只是现在,爷爷变成了赵山,而她踩的是赵文海的脚印。枇杷峰在长虫山的南麓,是片缓坡,漫山遍野都是野生的枇杷树。此刻不是结果的季节,却有零星的白花还没谢尽,风吹过的时候,花瓣像雪一样飘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坡顶有块平整的青石板,是老胡头提前派人清理的,石板旁堆着些干燥的松针,是准备用来火化的燃料——老胡头说“松针烧得透,还能留松脂香,像给逝者留了串松香珠”。火化用了整整一个时辰。赵文海抱着小黑蛇的尸身(从海墓带出来的,用布袋装着,尸身已经干燥)放在松针堆上时,指尖突然被蛇鳞刮了一下——是小黑蛇在山墓养尸池帮他挡血蛊时留下的旧伤,鳞甲边缘一直缺了个小口,像枚独特的印记。“该上路了,小家夥。”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哽咽,“到那边要是看到以前的同伴,告诉它们你很厉害,在海墓炸了个大的。”新养的小黑蛇突然窜到松针堆旁,对着旧蛇的尸身“嘶嘶”叫了两声,像是在告别,然後叼来片枇杷花瓣,放在尸身的头顶。赵山点燃松针时,手抖了很久。火舌刚舔到松针,就“腾”地燃起绿火——是小黑蛇体内残留的磷毒,在燃烧时化作柔和的绿光,不像在海墓自爆时那样刺眼,反而像层薄纱,轻轻裹着蛇的尸身。绿火里,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光点往上飘,像被风吹散的星子。“它没白死。”赵山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却异常坚定,“这火能烧干净血毒,它到那边就是条干干净净的蛇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枇杷花蜜,淋在松针堆上——是老胡头特意送来的,说“小黑爱吃甜的,给它带点上路”。花蜜遇到绿火,突然冒出甜香,盖过了焦糊味,像场温柔的送别。小黑蛇的尸身燃尽时,只留下撮银灰色的骨灰,混着未燃尽的磷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赵文海用片枇杷叶将骨灰小心地包好,叶片的脉络刚好能托住骨灰,像个天然的棺椁。接下来是父亲的仪式——哦不,赵山还活着,他们是在安葬父亲留在阴阳桥的“痕迹”。赵文海将那只布鞋放进松针堆,旁边摆着父亲常用来采药的小竹篓(从海墓出口的礁石缝里找到的,竹篓的提手断了,却还留着他的指温)。当火舌舔到布鞋时,赵山突然背过身,对着枇杷树的方向,肩膀微微颤抖——他在哭,却不想让孩子们看到。“老爹以前总说,百年後要葬在枇杷峰。”赵文海轻声对牛爱花说,手里的枇杷叶骨灰包被攥得很紧,“他说这里能看到湘江镇的炊烟,能闻到枇杷花的香,比埋在博物馆後的山坡强。”牛爱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後背,像在海墓时他保护她那样。布鞋燃尽後,留下的灰烬带着淡淡的红——是父亲的血渍被烧後的颜色。赵山转过身时,眼睛红红的,却手里捧着块新捡的青石板:“来,把骨灰放进去。这石板平整,能当个好墓碑。”安葬在午後进行。赵文海在青石板旁挖了个浅坑,先放进小黑蛇的骨灰叶包,再放进父亲的布鞋灰烬,最後从怀里掏出母亲的还魂草叶(掌心的印记里长出的那片)和父亲的半块玉佩,轻轻铺在上面。玉佩刚接触到骨灰,就“咔哒”一声与母亲的玉佩彻底合二为一,裂痕处渗出淡绿色的汁液,滴在泥土里,立刻冒出个细小的芽。“是还魂草的芽。”牛爱花指着泥土里的绿点,声音带着惊喜,“它在长!”赵山蹲下身,用手掌将泥土盖在骨灰上,动作轻得像在抚摸婴儿的脸:“这土好,有你们娘的草汁,有你们的血,肯定能养好这草。”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老胡头给的还魂草种子,撒在土堆周围,“多撒点,明年就能长成片,风一吹,就像你们娘在说话。”赵文海将合二为一的玉佩放在土堆顶端,玉佩的正面刻着“南越”二字,背面被他用指甲划出三个小小的记号——一个“山”(父亲),一个“漓”(母亲),一个“黑”(小黑蛇)。阳光落在玉佩上,折射出的光斑刚好罩住土堆,像个温暖的结界。新养的小黑蛇突然趴在土堆旁,尾巴卷住玉佩的边缘,像在守护。它的眼睛望着湘江镇的方向,那里的炊烟已经升起,比早上更浓,能隐约看到博物馆的飞檐,老胡头正站在门口张望,手里还举着个竹篮,像是在等他们回去。“该回去了。”赵山拍了拍赵文海的肩膀,土堆旁的还魂草芽已经长高了半寸,叶片朝着阳光的方向舒展,“老胡头说炖了枇杷蜜的鸽子汤,给爱花补身子。”赵文海最後看了眼土堆。玉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还魂草芽的根须已经扎进泥土,与骨灰里的养分缠在一起。他突然明白,所谓“馀烬”不是终结,是燃烧後的新生——父亲的守护丶母亲的爱丶小黑蛇的牺牲,都化作了这株草丶这块玉佩丶这片土地的养分,让活着的人能带着这些力量,继续往前走。牛爱花捡起片飘落的枇杷花瓣,轻轻放在玉佩上:“明年开花的时候,我们再来。”她的小腿伤口已经结痂,淡绿色的药痕像片小小的还魂草叶,与赵文海掌心的印记遥相呼应。下山的路比上山时轻快。赵山走在最前面,哼着跑调的花鼓戏,是母亲年轻时最爱唱的《归燕》;赵文海扶着他的胳膊,怀里的布袋里装着父亲的另一只布鞋(没被烧掉的那只,准备带回博物馆当纪念);牛爱花跟在後面,手里的酸枣枝木簪在阳光下泛着光。小黑蛇在他们脚边窜来窜去,偶尔停下来对着枇杷峰的方向“嘶嘶”叫,像在和土堆里的同伴告别。走到山脚时,老胡头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举着的竹篮里飘出鸽子汤的香味,混着枇杷蜜的甜,驱散了最後一丝海墓的腥气。“可算回来了!”老胡头的大嗓门在山谷里回荡,“汤都快凉了!”赵文海望着博物馆的方向,那里的飞檐下挂着串新晒的还魂草,是老胡头趁他们不在时挂的,风一吹,草叶轻轻摇晃。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能感受到里面流动的暖意,又看了看枇杷峰的方向,阳光正落在土堆上,将还魂草芽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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