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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向海的信
立春那天,海面上浮着层薄薄的雾,像谁在浪尖撒了把碎银子。江熠刚把书店的门板卸下来,就看见门槛上放着个信封,牛皮纸的封面上没写寄信人,只画了朵小小的玉兰。
他捏着信封的一角翻过来,背面有行用铅笔写的小字:“给画里的姐姐。”
是读者的信。
自从上个月在市集遇到那个哭着说“想起没能说再见的人”的老太太後,偶尔会有读者把信寄到书店。
有的画着歪歪扭扭的玉兰,有的夹着片干枯的花瓣,有的只是用孩子气的笔迹写着“谢谢”。
江熠把信封放在柜台上,旁边摆着林微的素描本,本页正好翻开到她画的橘子糖——糖纸被她画得亮晶晶的,像裹着层阳光。他拆开信封,信纸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边缘还带着点毛边。
“画里的姐姐:
我叫阿明,今年八岁了。昨天我在图书馆看到你的绘本,看了三遍,最後一页的海边星星让我想起奶奶。奶奶去年走的,走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她总说要带我去看海,说海能装下所有没说完的话。
绘本里的哥哥总在等姐姐,就像我总在窗台放奶奶爱吃的梅子干。妈妈说奶奶变成星星了,可我觉得她变成了绘本里的玉兰树,因为她生前最爱的花就是玉兰。
江熠哥哥说,你教他说‘甜’。我也学会了,我对着玉兰树说‘奶奶,甜’,风一吹,树叶沙沙响,像奶奶在回应我。
谢谢你的画,让我知道,有些再见不是真的再见。”
字迹歪歪扭扭,有些字还标着拼音,可江熠看着看着,眼眶就热了。他想起林微教新孩子手语时,总爱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和孩子齐平,指尖像捧着易碎的露珠。她总说,每个孩子心里都有片海,只是需要个人帮他们把船划出去。
现在,她的船真的划到了某个孩子的心里。
他把信小心地夹进素描本里,夹在林微画的梅子干那页——那是她听张阿姨说奶奶爱吃梅子干後画的,颗颗饱满,像浸在蜜里。他忽然想,或许该把这些信都念给林微听,让她知道,她的温柔没有被辜负。
那天晚上,他把所有读者的信都找了出来,一共三十七封。有年轻人写的“想起初恋时的玉兰树”,有老人写的“和老伴年轻时也常去海边”,还有个即将为人母的姑娘写的“想给孩子取名叫‘微’,希望她像画里的姐姐一样温柔”。
每封信都带着不同的温度,却都藏着同一种牵挂,像无数条小溪,最终都汇入了大海。
江熠带着信来到海边,玉兰树就种在礁石旁,他用红绳把信串起来,挂在枝桠上。风一吹,信纸哗啦啦地响,像林微的糖纸风铃在唱歌。
“微微,你听,”他坐在礁石上,把串信的红绳绕在指尖,“他们都看懂了,看懂你的画,看懂我们的树了。”
潮涨了,海水漫过沙滩,离树根越来越近。他想起晓棠说的“海能装下所有没说完的话”,突然想把这些信烧给她,让洋流带着它们漂向星空的方向。
他从书店取来火盆,放在玉兰树下,把信一封封拆开,放进盆里。打火机“咔哒”一声亮起,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信纸,把“玉兰”“星星”“甜”这些字眼吞进肚里,又从烟里吐出来,化作白色的雾,悠悠地飘向海面。
第一封信烧起来时,他仿佛看见林微蹲在火盆边,用树枝拨弄着灰烬,像小时候他们在福利院烧落叶那样。她会笑着用手语比“像蝴蝶”,气音里带着点得意,仿佛那些飞舞的灰烬是她变的魔术。
“阿明说,你变成了玉兰树,”江熠对着火苗轻声说,“其实我知道,你变成了风,变成了浪,变成了所有能让我们想起彼此的东西。”
火苗越来越旺,把他的影子投在礁石上,忽大忽小,像个跳舞的人。他想起林微画过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她说“像条会保护人的龙”,那时她刚学会写“龙”字,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孩子气的认真。
信烧到一半时,苏婉抱着布娃娃走了过来。她今天很清醒,碎花裙洗得干干净净,鬓角别着朵江熠做的布玉兰。“阿熠,在给微微写信吗?”她蹲下来,把布娃娃放在火盆边,“让娃娃也听听,她最爱听故事了。”
“嗯,”江熠把最後几封信递过去,“妈,你也念念。”
苏婉拿起封信,手指在“奶奶”两个字上轻轻摩挲,然後用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念起来。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麽,可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在浪涛声里,和林微的气音渐渐重合。
火苗熄灭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灰烬被风吹起来,像无数只白色的蝶,贴着海面飞,有的落在浪尖上,随波起伏;有的被卷向天空,融进渐渐亮起来的晨光里。
江熠把灰烬收进个小瓷罐里,罐口盖着片玉兰叶——是他昨天特意从树枝上摘的,虽然还没发芽,却带着点清冽的香气。他走到海边,把瓷罐里的灰烬撒进水里:“微微,这些信,你收到了吗?”
浪花卷过来,舔舐着他的脚背,带着点凉意,却又像有温度的手在轻轻触碰。他知道,她收到了。就像她收到他每天放在树洞里的橘子糖,收到他刻在墙上的“微”字,收到他对着大海喊的每声“微微”。
回去的路上,他看见晓棠的妹妹在沙滩上画画,用树枝在湿沙上画了颗很大的星星,星星下面写着“甜”。小女孩看见他,笑着喊:“江熠哥,你看,我学会写这个字了!”
“写得真好,”他走过去,帮她把“甜”字的最後一笔描得更清晰些,“像橘子糖的味道。”
“是姐姐教我的,”小女孩指着天边,“她说天上的星星会教我们说好听的话。”
江熠擡起头,晨光正从云层里钻出来,给海边的玉兰树镀上了层金边。光秃秃的枝桠上,还挂着几缕没烧完的红绳,风一吹,像有谁在打手语,指尖划过的弧度,温柔得像林微说“等你”时的模样。
他忽然想,或许不用再去市集了。有些故事,本就不是为了被更多人看见,只要能照亮某个人的海,就够了。
回到书店时,他在门口的石板路上发现了片玉兰花瓣——不是他做的纸花,是片真的花瓣,粉白色的,带着点露水的湿气。他认得,这是林微画过的那种,花瓣边缘有圈淡淡的红晕,像被夕阳吻过。
他把花瓣夹进那本卖出去的第一本绘本里,放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
然後拿起林微的素描本,翻开新的一页,画下了今天的海——浪尖上漂着无数只白蝶,岸边的玉兰树抽出了嫩芽,树下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对着大海打手语。
画的角落,他写下:“所有的等待,都在开花。”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字迹上,像撒了层橘子糖的粉末,甜得让人想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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