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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必须告诉她。
她无所谓秦淑月恨她,怨她,怎么骂她。她都不在乎。
可看着秦淑月低头逐渐落寞的神色,她还是叹了口气。
“你说说说看,你想让她落得什么结局?”祝令仪问道。
秦淑月往前走了一步,“我想让她坐牢。”
闻听她的话,祝令仪却像是听到什么天真童语般,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以什么罪?”祝令仪继续问。
秦淑月虽对祝令仪的反应有一瞬间无措,这种反应让自己都不知道她想做的事情究竟对不对,可她仍说道:“这些难道还不构成对我校园霸凌吗?”
“以什么罪?”
“侮辱罪。”
“不够。”祝令仪轻吐,眼皮微抬,懒懒看向她。秦淑月顶不住她的目光,率先败下阵来。
在听到这句话后,她微微发愣。
她原以为祝令仪会嘲讽她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连祝令仪会怎么回答她都已经想好了,却没想到祝令仪竟然回答她,“不够。”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目光灼灼盯着秦淑月的两条胳膊。
“你身上的,就是证据。”
一说起这个,秦淑月整个人身子一震,异常惊恐地看向她。
她发现了!
她发现自己身上的……
她怎么可以……
还没来得及震惊,祝令仪就已走到她身边,伸出手猛地一用力,捋起她胳膊上的衣袖。
秦淑月下意识想抽离,想逃跑,可祝令仪却是牢牢握住她的手腕,没有半分留给她逃跑的空隙。
“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秦淑月。”
祝令仪垂眸,目光无悲无喜,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臂。眼神从手腕缓缓移上肩周,又往下缓缓下移,最终目光定格在一小块伤疤上。
祝令仪记得这块伤疤。
是秦淑月第一次来宿舍鲁莽打碎她玄关处的花瓶,不小心划伤的。
伤口本也不长,可为什么在她的身上留下这么刻骨铭心狰狞的疤。
“为什么不好好处理。”
秦淑月用力,却怎么也挣脱不掉她的手。娇弱的身躯像是按下水阀开关一样,不断抖动着,仿佛看见野兽般害怕得直抖,眼神惊恐又畏缩地看着她,目光闪躲,不敢直视。
短短一刹那,秦淑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要看……”
她伸出另一只手想拨回她包裹伤疤的绷带,可祝令仪冷漠拒绝了她。
祝令仪伸出手握住她另一只手腕。
拉着她,走出书房,走进祝令仪卧房,把她带到自己的落地长镜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仍在发抖甚至跌跌撞撞连路都有些走不稳的秦淑月。
“看看你自己。秦淑月,你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秦淑月抖得更厉害了。
“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你自己。”
为什么不敢……
为什么不敢!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谁能来告诉她她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啊?!
她不想吗?她不愿吗?
是她根本做不到!
“你让我怎么去面对!”秦淑月的眼泪忽然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脸颊,滚烫地滴在祝令仪的手背上。
热泪烫得她一抖。
可这次她没有放开秦淑月,反而抓得更紧了。
“我怎么面对……满身上下插满管子的妈妈……”秦淑月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掩面而泣。
而祝令仪的身躯却是笔挺着,手却仍紧紧攥着秦*淑月一只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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