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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里的老歌
暴风雪在黎明前偃旗息鼓,留下一个被反复漂洗过的世界。
天光从厚重的云层罅隙里艰难透出,不是灼热的金黄,而是一种清冽的丶近乎银白的质地,冰冷地铺满整个视野。
车窗外,连绵的戈壁滩被昨夜疯狂的积雪重新塑形,起伏的沙丘裹上了臃肿的银装,偶尔裸露的黑色砾石,如同巨兽脊背上顽固的骨节,刺破这单调的素白,提醒着荒原原始的粗粝。
车轮碾过昨夜新冻的硬壳,发出持续而清脆的碎裂声,像踩碎了无数薄脆的琉璃,细小的冰晶被气流卷起,在阳光下短暂地折射出细碎虹彩,旋即被甩向车後浑浊的尾气里,消失无踪。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零下二十几度的酷寒。
引擎低沉规律的轰鸣是唯一的背景音,混合着暖风系统持续送风的嘶嘶声,催生出一种近乎催眠的单调。
纪羽握着方向盘,目光平直地投向雪原尽头模糊的地平线,那里天地苍茫,界限消融。
长时间保持姿势的肩颈传来细微的酸痛,他微微动了动脖子,眼角的馀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副驾。
戊雨名闭着眼,头歪靠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似乎在小憩。
冷硬的光线勾勒出他下颌线利落的轮廓,像戈壁滩上风蚀的陡峭岩壁。薄唇抿着,即使在放松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细密的雪尘沾染了他浓黑的眉梢和微卷的短发,如同撒了一层薄盐。纪羽的视线滑过他搭在腿上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掌心朝上摊开着,指关节处那道浅色的旧疤痕在光线下异常清晰,像一道无声的铭文,刻录着这个男人过往岁月里纪羽尚无法完全解读的惊心动魄。
纪羽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一下,仿佛隔着虚空,又触碰到了那个罗盘边缘深刻的磨损痕迹——那属于戊雨名人生的某个片段,冰冷丶粗粝,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感。
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喉咙有些发干。
就在这时,车厢里那种单调的嗡鸣被突兀地撕裂了。
车载收音机原本持续不断的电流嘶哑噪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拨动,一阵混乱的调频噪音“噼啪”爆响之後,一个遥远而微弱的信号顽强地穿透进来,带着时空的沙砾感,磕磕绊绊地填满了小小的空间。
“……漠河舞厅……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一个苍老丶沙哑,仿佛被风沙和岁月打磨了千百遍的男声,用一种近乎呓语的缓慢调子,唱着一首纪羽从未听过的歌。
旋律简单,带着浓重的时代印记,是八九十年代那种特有的丶混合着怀旧与怅惘的调子。歌词在断续的信号里时隐时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纪羽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收音机屏幕,信号强度微弱得可怜,只有可怜的一格在顽强地闪烁。这偏僻的戈壁深处,竟还能捕捉到这样一缕来自遥远时空的电波,如同荒漠里意外掘出的一眼苦泉。
他正想伸手去调,一个低沉丶略带沙哑的哼唱声,极其自然地融入了那苍老的歌声里。
戊雨名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没有看纪羽,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丶被雪覆盖的枯黄骆驼刺。
他只是跟着那断断续续的旋律,极其放松地丶几乎是含混不清地哼着副歌的调子:“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他的声音不高,带着刚睡醒的一点鼻音,松弛地流淌在狭窄的车厢里,与他平日指挥若定丶冷硬干脆的语调截然不同。
那哼唱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一种被深深掩埋的丶属于过往时光的碎片感,随着旋律轻轻漂浮。
纪羽的心脏像是被这猝不及防的哼唱轻轻攥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微微有些潮湿,几乎屏住了呼吸,唯恐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惊散了这难得从戊雨名坚硬外壳里泄露出的丶带着温度的脆弱。
他从未听过戊雨名唱歌,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曲调,在这样的情境下。
那苍老的歌声和身边男人低沉的哼鸣奇异地交织在一起,像两条来自不同时空的溪流,在这风雪初霁的戈壁荒原深处,在车轮单调的节奏里,短暂地汇合,撞击出微小的丶只有纪羽能感知到的涟漪。
他悄悄记下了屏幕下方随着信号跳动而闪烁模糊的几个字——《漠河舞厅》。这名字本身就像一句孤独的注脚。
歌声在信号又一次剧烈的波动中戛然而止,只剩下刺耳的电流噪音“滋滋”作响,如同一条绷紧的弦骤然断裂。车厢里瞬间被一种更大的丶令人不适的寂静填满,方才那短暂流淌的温情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
戊雨名皱了下眉,似乎对这突兀的结束有些不悦,他伸手,带着点不耐烦的力道,“啪”地一声关掉了收音机。那干脆利落的动作,瞬间将他重新拉回了那个沉稳可靠的领队角色。
他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目光锐利地扫过车窗外白茫茫的大地。
“前面找个地方停一下,”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晰和不容置疑,“右前轮气压好像有点不对劲,得看看。”
纪羽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好”,目光追随着戊雨名解开安全带丶推开车门的动作。冷风瞬间从打开的门缝里灌进来,带着雪後清冽刺骨的寒意和戈壁尘土的味道,激得纪羽裸露的脖颈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粟粒。
戊雨名高大的身影钻出车厢,反手关上车门,将凛冽隔绝在外。
他裹紧了那件厚实的深色冲锋衣,帽檐压低,走向车头,身影很快被车身遮挡。
车内骤然只剩下纪羽一个人。
引擎的震动通过座椅清晰地传递上来,暖风依旧在吹拂,但刚才戊雨名坐过的地方,温度似乎正在迅速流失,留下一个带着他独特气息的空洞——松木丶机油丶还有一丝被阳光暴晒过的羊毛的暖意,混合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
这气息无声地包围着纪羽,让方才因那首歌而泛起的隐秘涟漪迅速扩大,变成一种鼓噪的渴望。
他几乎是有些急切地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触手生凉。屏幕亮起,信号栏可怜地显示着一个时断时续的微弱格。
他点开音乐软件,手指因为某种隐秘的兴奋和紧张而有些微微发抖,快速地在搜索框里输入那四个字——“漠河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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