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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只剩下扳手与金属粗暴角力的“咔哒”声丶戊雨名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轮胎被卸下後,冷风穿过轮毂空洞发出的细微呜咽声。
纪羽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每一次那扳手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看到戊雨名因疼痛而瞬间绷紧的下颌线,那揪紧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担忧丶心疼,还有一种无力的焦灼感在他胸腔里翻搅。
终于,在戊雨名又一次因为发力过猛而牵动伤处,发出一声极低的丶压抑的抽气声时,纪羽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那是他之前收拾背包时,从急救包里悄悄拿出来的丶单独包装的碘伏消毒棉片。
他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急切,指尖微微颤抖着,将那片小小的丶方方正正的塑料包装棉片,递到了戊雨名沾满油污和雪水的手边。
“给……”他的声音干涩,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在金属摩擦的噪音中显得格外微弱,“擦擦……伤口。”
戊雨名的动作骤然顿住。
他握着扳手的手停在半空,沾满黑色油污的指关节离那片干净的碘伏棉片只有毫厘之遥。
他缓缓地丶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从自己手臂上那片刺目的淤青,移到了纪羽递过来的棉片上,最後,定格在纪羽的脸上。
那双幽深的眼睛,此刻如同两潭骤然凝结的寒冰,清晰地映着纪羽紧张丶担忧又带着点倔强的脸。
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有一闪而过的错愕,有被看穿狼狈的不悦,有被打断工作的烦躁,甚至……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丶被那笨拙的关心触动後的涟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扳手的冰冷触感还在掌心,手臂伤处的钝痛一阵阵传来,而眼前这片小小的丶散发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棉片,像一根尖锐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刻意维持的丶冰冷的隔膜,也刺中了他心底某个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角落。
他盯着纪羽,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纪羽看不懂的深意。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只剩下机油味丶金属味和那缕若有似无的碘伏气息在无声地对峙。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就在纪羽以为对方会冷着脸推开他的手,或者干脆无视时,戊雨名紧绷的下颌线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下。他什麽也没说,没有道谢,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再看纪羽的眼睛。
他只是沉默地丶极其自然地松开了握着扳手的右手,那只沾满污垢的手在空中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後伸了过来,用拇指和食指的侧面,极其小心地捏住了那片干净棉片的一角,仿佛怕自己的污秽沾染了它。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左臂那片淤青上。
然後,用那只相对干净些的右手,笨拙地撕开棉片的塑料包装。带着浓郁碘伏气味的湿润棉片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他捏着它,动作有些生疏地丶胡乱地在那片深紫色的淤痕上抹了几下。
深褐色的碘伏液体在淤青的皮肤上晕开,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感,与皮肤下隐隐的灼痛交织在一起。
那动作与其说是消毒,不如说是一种象征性的敷衍,带着一种男人特有的丶对伤痛满不在乎的粗犷。棉片很快就被油污和渗出的组织液染脏了,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他随手将脏污的棉片扔在脚边的雪地里,那一点深褐色迅速被洁白的雪吸没。
做完这一切,戊雨名再次抓起了地上的套筒扳手,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插曲从未发生。
他重新调整姿势,将身体更用力地抵向车底,受伤的左臂以一个更别扭丶却似乎能避开最大痛点的角度支撑着身体,右手则握紧扳手,再次对准了那颗顽固的螺丝。
“咔哒!”这一次,扳手发出的声响更加沉闷丶更加决绝。
他不再看纪羽,所有的注意力都重新凝聚在眼前的机械上。只是这一次,他紧抿的唇线似乎不再那麽僵硬,侧脸的轮廓在雪地的反光里,透出一种沉默而专注的力量。
纪羽默默地收回了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递出棉片时那瞬间的僵硬触感。
他看着戊雨名重新投入工作的背影,看着那片被碘伏短暂覆盖又迅速被油污重新占据的淤青,心头那股翻搅的情绪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复杂。
那无声的接受,那笨拙的擦拭,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散去。他不再试图说话,只是安静地蹲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戊雨名每一个动作,随时准备递上他需要的工具。
空气里只剩下金属的碰撞声丶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一种无声的丶沉重却又悄然改变了些什麽的张力。
时间在扳手与螺丝的角力中缓慢流逝。终于,随着最後一声沉闷的“咔哒”和戊雨名如释重负的低喘,旧刹车卡钳被成功拆下。
他小心地将那沉重的部件取下,露出了里面磨损得极其严重的旧刹车片——摩擦材料几乎消耗殆尽,金属背板边缘都磨出了亮痕。
戊雨名将其丢进小铁盆里,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手,又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保持别扭姿势而僵硬酸痛的左肩,牵扯到伤处,让他再次蹙紧了眉。
纪羽立刻将老板刚送来的新刹车片递过去。崭新的摩擦材料泛着均匀的深灰色光泽,金属背板坚硬冰冷。
戊雨名接过去,没有立刻安装,而是仔细检查着刹车盘的情况。
他用手指抹去上面的油污和锈迹,露出金属表面。还好,磨损在可接受范围内,没有明显的沟槽或严重变形。他这才拿起新刹车片,动作熟练而精准地将其嵌入卡钳支架的导槽中。
安装的过程比拆卸顺畅了许多,但依旧需要技巧和力量。他再次调整姿势,受伤的左臂作为辅助支撑,右手则用力将刹车片压到位,然後拿起套筒,开始拧紧固定卡钳的螺丝。
汗水再次浸湿了他的鬓角,顺着冷硬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冰冷的刹车盘上,瞬间蒸发成一小缕白气。手臂的淤青在持续的用力下,颜色似乎又深了几分。
纪羽蹲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心也跟着那扳手的每一次转动而起伏。
他看到戊雨名因疼痛而瞬间绷紧的咬肌,看到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臂,也看到他眼中那份全神贯注丶不容有失的执着。
当最後一颗螺丝被拧紧到规定的扭矩,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时,戊雨名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体向後靠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後背抵着车轮。
他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上似乎都沾着细小的汗珠,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紧绷的线条已然放松。
纪羽看着他被油污丶汗水和疲惫覆盖的脸,看着他手臂上那片刺眼的淤青,心头那股翻涌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
他张了张嘴,想说“疼吗”,想说“休息一下吧”,想说……很多很多。
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咙里,只化作一声低低的丶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哽咽气息的呼唤:“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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