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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留下吗
车子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
前方出现了一个更加简陋的临时停车点——与其说是停车点,不如说是公路一侧被车轮反复碾压而形成的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
空地边缘,孤零零地立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简易加油泵,旁边是一间同样低矮破旧丶用铁皮和木板拼凑而成的小屋,屋顶的烟囱里正歪歪扭扭地冒着稀薄的黑烟,被寒风一吹就散了形。
小屋的窗户蒙着厚厚的污垢和冰花,里面透出一点昏黄摇曳的光,大概是煤油灯。
一个裹着厚重旧棉袄丶戴着狗皮帽子的男人正蹲在加油泵旁,用一把破扳手敲打着什麽,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荒野里显得格外刺耳。
油表指针已经滑落到红色警戒区的边缘,发出无声的警示。纪羽不得不再次减速,将车子缓缓停靠过去。车轮碾过冻结的泥泞,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停车点简陋得连加油站的牌子都没有,只有加油泵锈蚀的金属外壳上,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刷着“加油”两个模糊的大字。
车子停稳,引擎的轰鸣暂时歇止,周遭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呜咽和那个男人敲打金属的单调声响。纪羽解开安全带,金属搭扣“咔哒”的轻响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瞬间刺透他单薄的抓绒衣,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他绕到车尾,打开油箱盖,金属的寒意再次顺着指尖蔓延。
那个蹲在加油泵旁的男人听到动静,慢吞吞地擡起头。那是一张被高原的烈日丶寒风和岁月合力雕琢过的脸,皮肤黝黑粗糙,布满了深刻的沟壑,像干涸龟裂的河床。
眉毛和胡茬上都结着细小的白霜,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种长期面对荒凉而産生的漠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放下扳手,动作有些迟缓地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油污和雪屑的棉裤,趿拉着那双鞋帮开裂的旧棉鞋,走了过来。一股浓重的劣质烟草味和机油味混合着扑面而来。
“加满?”男人的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目光在纪羽脸上扫了一下,又越过他,投向副驾驶的车窗。车窗玻璃上凝结着水雾,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丶戴着帽子的身影轮廓。
“嗯,加满。”纪羽点点头,声音有些干涩。
他侧身让开位置,看着男人动作熟练地扯过沉重的油枪,金属喷嘴在冷空气中冒着白气。男人将油枪插入油箱口,开始加油。
柴油注入空腔时发出沉闷的汩汩声,那股特有的丶浓烈刺鼻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暂时盖过了寒风带来的清冽。
加油的过程沉默而缓慢。
男人似乎并不急于攀谈,只是专注地盯着油枪上缓慢跳动的计数表盘。纪羽站在一旁,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身体微微瑟缩着抵御寒风。
他眼角的馀光瞥向副驾驶的车窗。车窗上的水汽似乎更浓了,那个模糊的身影轮廓纹丝不动,如同焊在了座位上。
就在加油泵的计数表盘即将跳满,男人准备拔出油枪时,他像是终于按捺不住某种观察已久的好奇,目光再次投向副驾驶的方向,嘴角咧开一个带着油污痕迹的丶近乎促狭的笑容,露出几颗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齿。
“小年轻,”他开口,声音依旧嘶哑,但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过来人的调侃和洞悉,“吵吵两句就得了!这天寒地冻的,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他用那只没拿油枪的丶沾满黑油的手,随意地指了指灰暗阴沉的天空,“看这天色,怕不是还得有一场大的。赶紧加完油,该赶路赶路,该歇脚歇脚,别杵在这儿喝风,冻出个好歹来!”
他的目光在纪羽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意有所指地扫过副驾驶的车窗,“心平气和,啊?心平气和比啥都强。我跟我家那口子,吵吵闹闹三十来年了,不也这麽过来了?日子嘛,不就是这样,磕磕绊绊地往前趟。”
他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拔出了油枪,金属喷嘴滴下几滴浑浊的柴油,落在雪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污迹。他动作熟练地挂好油枪,拍了拍加油泵冰冷的金属外壳,发出沉闷的响声。“好了,满的。现金还是记账?这边没信号,手机付不了。”他搓了搓冻得通红丶布满裂口的手掌,朝纪羽摊开。
纪羽慌忙从羽绒服内侧口袋掏出钱包。手指因为寒冷和内心的翻涌而有些僵硬,抽了几张纸币出来,递过去。
男人接过钱,沾着油污的手指笨拙地拈开,对着昏沉的天光看了看,确认无误後,随手塞进自己同样油腻的棉袄口袋里。
“谢了。”纪羽低声说。
男人摆摆手,没再说什麽,只是又看了一眼副驾驶紧闭的车窗,那模糊的人影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咧咧嘴,似乎想说什麽,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背着手,慢悠悠地踱回了那间冒着稀薄煤烟的铁皮小屋,吱呀一声关上了那扇同样破旧不堪的木门。
纪羽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冰冷的钱包。男人的话语,带着粗粝的烟火气和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像一块石头投入他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湖。
那句“吵吵闹闹三十来年了,不也这麽过来了”,像是一句朴素的咒语,瞬间映照出他自己内心那份患得患失丶那份因深爱而生的巨大恐惧——害怕失去,害怕分离,害怕这刚刚在风雪中萌芽的情感,经不起任何现实的磋磨。
而那句意有所指的“心平气和”,更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他此刻内心的兵荒马乱和戊雨名那拒人千里的沉默冰墙。
他拉开车门,重新坐进驾驶座。车厢里残留着柴油的刺鼻气味,但更多的,是戊雨名身上那股如同实质般存在的丶沉重的低气压。纪羽关上车门,将那呼啸的寒风和男人最後的眼神彻底隔绝在外。
他系上安全带,动作有些迟缓。车子重新啓动,引擎的轰鸣再次成为主导的声响。他挂上档,松开刹车,车子缓缓驶离了这处简陋得如同荒野驿站般的临时加油点。
车子重新汇入那条灰白色的丶望不到尽头的简易公路。车厢内的沉默再次回归,但这一次,似乎有什麽东西悄然改变了。
那个加油点男人的话,像投入冰湖的石子,涟漪虽然微弱,却固执地扩散着。
纪羽的双手重新握上方向盘,指尖依旧冰凉,但掌心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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