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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9.
肖歌上到高二时,开始逃课。
先是偶尔翘掉一两节课,等老师发现并出来找人时,发现他只是在操场边的花坛那儿蹲着。人家上数学课他做物理题,人家上语文课他刷英语题。
挨过几次批,站过几次走廊,还被叫过几次家长。但这些程之昂都不知道。肖歌没跟他提过,他只是看着自己这个“学生”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阴郁,有时候讲点开心的事,带他吃个摊儿,搜肠刮肚地想让他开心一点,换来的也只是敷衍的苦笑。
他也只能随肖歌去了——他自己也大三了,继续读书还是找工作,是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大他一届的男朋友要出国,俩人知晓不会有结果,于是默契祝好分开。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每个人都要不停地在十字路口为自己的今後做选择。
但是有一天,肖歌给他发消息,说自己翘了课,正在他们学校里逛。
程之昂下了一跳,赶紧出来陪。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肖歌看上去似乎心情还不错,甚至比平时那股劲儿劲儿的状态还好点。他也不敢多问,就带着肖歌逛校园丶看展览,在学校周边吃饭溜达。
溜达到下午四点多,俩人累了,坐在路边长凳上休息,程之昂给他买了雪糕。
恰碰见附近的小学放学,几个小孩簇拥着一个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姑娘走来,一路走一路安慰,飘来零星字句,大概是哭的小女孩没考好,然後安慰她的其中一个说,这次题难,你看我数学不是也才考了80多我说啥了,之类之类的。
肖歌莫名笑了一下,不知有意无意,朝那群孩子的方向踢了颗小石子。
这个举动被程之昂捕捉到,他皱了下眉,“怎麽的?”
“没怎麽。就是觉得,这些小学生真幸福。”肖歌说,“考80来分都敢这麽满不在乎——不过小学就考80来分,这群孩子也就这样了。”
“……就哪样?”
“就没什麽进取心,读个普中,普高,不一定能考上大学,一辈子底层互相拥抱互相温暖,还自欺欺人说平凡可贵。”
“不是,我发现你这人怎麽总这麽……”
——偏激?极端?社达?程之昂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总觉得用词太重会伤到这少年,于是只好略过,“小学一次考试罢了,能说明啥啊?有人可能只是这次没考好,有人可能是开窍晚,有人不适合学习适合走自己的道路,为什麽要凭一次考试就给别人下定义呢?”
“因为现在任何排名,都要把平时成绩按百分比折算进去啊。只要一次考不好,综合分就会被拉低。之昂哥,你真是远离义务教育阶段太久了。”肖歌眼中盛着浓浓的嘲讽,一晃而过,“现在就是一步都不能落後,社会就是这样,一将功成万骨枯。”
“……还一将功成万骨枯。”程之昂一哂,“大部分人就是平凡人,在学习丶工作和生活中找到自己的小乐趣,有所收获有所成长,能安身立命就很好了。你以为做个顺顺利利的普通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啊?”
“就是因为当顺顺利利的普通人都很难,所以才要努力去当那个‘一将功成’。”肖歌来劲了,“否则就只能成为‘万骨枯’中的一员,成为人家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所以,你要怎麽实现‘一将功成’呢?”程之昂反问,“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还是上位之後,再把更多普通人的命运当成自己成功的燃料?”
程之昂说,他头一次因为肖歌这孩子而感到悚然,他既怜悯,又悚然,他不知道那个初中时聪明丶有礼丶勤奋的孩子怎麽一步步就变成了这样——也可能肖歌一直就是这样,只是他不愿承认——他说他觉得肖歌很分裂,他一边偏激,一边好似在赌气似的,故意说一些很过分的话,就是为了激他急眼,激他批评自己。
他很想说小歌咱不至于,人生很长,生活是有韧性的,不会因为一次失败或者一阵失败,就万劫不复。可是话到嘴边却怎麽都说不出口,他程之昂,不也就是个前途未定的大学生吗?不也没经历过什麽大的起伏跌宕,又有什麽资格去指导别人的人生呢?
肖歌见他生气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问:“之昂哥,你高中时成绩好吗?”
程之昂说挺好的啊。于是肖歌“嗤”地笑了一下,“美院生。”
他以前也动不动就说程之昂美院生,程之昂看在他年纪小和钱的份上,懒得跟他计较,但那天,大概是对肖歌之前的言辞不满,他火噌地就上来了,直接开炮:
“美院生怎麽你了?我六岁开始学画,十四岁决定走艺术生道路,十六岁选定目标院校,十七岁省联考第二,大学入学前就把意向的专业方向内容研究了个透,你呢?你知道自己想干什麽吗?你哪来这麽强的优越感?”
肖歌扭头直视他,眸中是少见的坦诚,说,“我不知道。之昂哥,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麽。”
停顿一下,“我先定个目标,考到你隔壁,你看怎麽样?”
两人本是并排坐着,中间隔着两掌的距离,少年倏地凑近,面孔微微仰起,几乎戳在他鼻尖前,程之昂脑子突然跑偏了,他想,倘若换个角度,从长凳的背面或正面看,这场景,多像个是恋人在调皮地索吻啊!
是吧?是吧!
他突然不记得肖歌之前是否也曾离他这麽近过——应该是有的吧,毕竟少年每天学习十几个小时,周末去补课路上,偶尔会打盹。他一定借出过自己的肩膀,可是,他为什麽会对肖歌身上的气味这麽陌生呢?像某种柑橘丶天竺葵混合起来的沐浴露香味,可是又有一点不辨成分的幽香,有点辛辣,像是新摘的花椒粒抿在舌尖,霸道而密密麻麻展开的那一丝麻。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一点距离,垂眸,“那既然你都决定正常参加高考,不走竞赛了,我也就不用再送你去上课了。马上就放暑假,暑假过後就高三,你好好学习。我也要准备毕业了。”
——高二下半学期,如果在竞赛上还没有取得很好的成绩,也就意味着这条路宣告终结。这点肖歌比谁都清楚。他直勾勾地盯着程之昂,最後说,“行。”
那是他们最後一次相见。
我问之昂,我说,“可是为什麽呢?你与他断联的理由,是真觉得三观实在合不来,还是他的举动让你察觉出太多意味?你惧怕的究竟是一个太过功利的年轻人,还是惧怕某种越界的可能?可倘若他真的只是你带过的一个学生,如今又何必有这麽大反应?”
之昂有点苦恼地叹口气,“徐老师,你要不先说说,这家夥因为啥入了你的法眼?”
“啧……”这就说来话长了,“就这麽说吧,叶舟关注到他,只是一个教育事件;到了我这儿,搞不好就是一桩刑事案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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