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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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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中时我就时常会被同一~噩梦困扰。就是我在一片虚无中下坠。什麽时候才能落到底。不知道;

底下到底是什麽。不知道;落到地会不会死也不知道。总之。人就是在虚幻的失重感中徒劳挣扎。垂

死求生但喊也喊不出，直至猛地惊醒为止。

我的心率肯定有问题。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抚着隐痛的左胸。心脏在掌下剧烈搏动。我绝望地想。

古代犯人等砍头时。刀举起未落之际。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

只是等砍头有尽头;做噩梦没尽头。从那之後。每当我某段时间紧张。郁闷或者愤懑时。这个噩梦就会

袭来。像个债主还也还不清躲也多不了

不过该来的债主总会来。这点毋庸置疑。坊间一直有传言说时报集团会跟文广集团合并重组裁掉一

批人;精简-些部门。而这一天;我亲眼看见一串人在衆人瞩目之下进了电梯。几个中层领导点头哈腰

的。我就知道。传言成了真。

员工开始一个个地被部门领导叫去谈话，每个人出来後者是一脸的讳莫如深。轮到我时我推开办公室

的门，呛得差点摔个跟头;老窦桌上的烟灰缸里烟头堆成山，见我进来又起了一根。

他打量了我一-会儿，问:'星仔。你来几年了

我说七年了。

"七年。不短了人都说七年之痒。很容易-拍两散。现在集团什麽情况不用我多说了，你也知道

你怎麽想

老烟枪嗓子也被烤哑了。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想不起当年他招我进来时的样子了。

我说:"我没怎麽想，只要单位不裁我。我就继续留在这儿。

老窦眉头皱了下又舒开。他静静看了我会儿:"星仔你真的明白现在集团是什麽情况吗现在走，会

有N+1的遣散费。如果你决定留下来。部门有可能重组。业务有可能调整。薪水有可能要降低。你

真的确定要留下来吗

我看着他。我的心脏跳得很快。血液以迅猛的速度冲向大脑，鼓膜隆隆作响，眼眶在危险地发烫。老窦

这麽多年来。我一直视他为长辈。为尊师，为亲人，为我未曾拥有过却一直在幻想里拥有的能

善护我指导我的父兄。说来丢脸。这些年我没少给他惹事很多次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糊涂犟头没脑

子。可被他骂我也是欢喜的。我不怕他骂我我怕他对我失望。

手里还捏着协议书。是走是留就在一个签字上。当着老窦的面我直接把协议书一撕两半。再撕二为

我说:"对。我不走。除非报社开了我。或者它倒闭。它倒闭。我就做最後一个亲手锁上它大门的人

老窦的表情中有欣慰，还有-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末了他说;"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不过你不用感

情上头做决定。下午的讨论会。你去旁听一下吧。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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