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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一件薄外套抛过来,正好盖在赵观棋头上。
外套拢在头上,赵观棋却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熟悉的香味中,他笑起来,不要脸地往身上套:“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周景池见怪不怪。
自从从高医生那里回来,赵观棋语出惊人的次数显著上升。那晚告别的时候神秘兮兮地杵在门口不走,还非要周景池闭上眼睛,说要给他吃完饭的奖励。
周景池无奈阖眼,须臾,又睁开。
一大袋隐形晃晃悠悠地在眼前,是购物软件里周景池绝不会买的牌子。
如此数量,想必又是一笔还不起的债。
关键还全是日抛,周景池被强迫着试戴之后肉疼不已,怒骂赵观棋浪费,他怎么舍得扔只戴了几个小时的昂贵隐形。
所以直至今日,周景池仍固执己见,戴着自己尚未殉职的季抛。
赵观棋也看出来了,因为衣服笑起来的脸又黑下来:“周景池,我给你的隐形呢?”
“怎么不戴。”
“太贵。”周景池在他面前没什么好装的。
“?”
赵观棋眉头紧皱,连递到面前最喜欢的那杯碧螺春也没接,走近两步,偏头去看那只眼。
红丝缕缕铺在眼白部分,眼眶也泛红,正看着,周景池就要伸手去揉。
赵观棋抓住那只手,任由周景池忍耐着不适的痒涩感。
在这种折磨人的关头,他责问起来:“贵点怎么了?再贵也只是消耗品,买了就用,放那怎么办,等它过期?节约归节约,这些东西有必要省?”
“你怎么跟老年人似的,这也省,那也省。衣服没有几件,隐形也便宜到得结膜炎。”
“我给你加薪,你戴吗?”
周景池端着烫的茶,看着甚少疾言厉色的赵观棋,吞吞吐吐开口:“我......这不是薪水的问题。”
“那是什么的问题?”
“是......”周景池也不知从何说起。
是说自己用不惯太贵的东西,还是说觉得亏欠太多,他以前从来没得到过这样慷慨的给予。
半晌,手腕都被捏得痛,他说:“我只是觉得旧的还能用。”
“还能用?”赵观棋被气笑了,“你自己也不看看,眼睛被糟蹋成什么样儿了,跟着你真是遭罪。”
他替无辜的眼睛伸起冤来:“我看干脆别戴了。”
只顾挨骂的周景池立马反驳:“不行。”
“......我习惯了。”他说得没什么底气。
赵观棋没想步步紧逼,陈述道:“是,我理解你不想露眼睛,戴习惯了一时间改掉也难。”
“你之前戴隐形我哪次说过你?你这几天吃饭揉眼睛,上班也揉眼睛,开车都在揉眼睛。哪天把车开河里去你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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