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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一会将要发生什麽事情。
耿凡也是慌乱,作为这里的刺史,顾贞跟他说过自己想借一个机会杀了葛辰,将统领雍州军队的权力重新归入他的手里,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顾贞采用的是这样直截了当的方式。
他没有半点主意,宴席声都是嚎叫奔走的人,他走过来,慌张问道:“赵王,我们下一步,究竟要怎麽办,葛辰在外面还埋伏了一堆人。”
顾贞忙着净手,没有回答他,他急迫得很,又问了一遍,顾贞才回答道:“人都在外面了,你便是再慌乱,又有何用?”
对耿凡这样能力普通,帮不上他大的忙又只会在旁边焦急的人,他向来没有什麽好脸色,甚至有点厌烦。
冉曦看到他神色平静,他用附近只有的冷水,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白皙的手指都被搓得微微泛红,待到血腥的气味基本上散开了,他才拿出来巾帕去擦手。
水珠圆滚滚的,如同珍珠一样散落到他的手上,更衬得他的肌肤晶莹剔透,明明是习武之人,手指却是白皙又修长。
冉曦正在思索间,倾刻,水珠就被巾帕吸附上了,方才的一切,如同幻象一般消失不见。
只不过,她看到帕子上的花纹,猛然想起,自己正是有这样的一方帕子,曾经借给过顾贞,顾贞後来还给她了,那时,她只当顾贞是她的好表兄,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这帕子是女子用的样式,寻常男人没有特别的缘由,是不会放在身上随时携带的。
顾贞定是看到她有一个,便仿照她的那个样式,按照原样做了一个,甚至还有可能,他现在拿在手中的才是她原来的那个。
她的直觉中,让她更倾向于後面一种可能。
算起来,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和顾贞一同去卢县,她还以为顾贞与她并不熟识,原来,顾贞对她在那个时候就有了感情,一直在想办法谋夺她。
冉曦呆住,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顾贞拿帕子细细地擦完了手,待到回转过头来,看到冉曦盯着那个帕子,神色不对劲,他立马什麽都明白了。
这方帕子,他是一直带在身上的,之前都是刻意回避着冉曦的,但是,今日杀了人,没做多想,就当着冉曦的面掏了出来。
“表妹在想什麽?”顾贞挨近她,笑着问道。
“没什麽。”冉曦的心里纷乱如麻,一想到外面还有埋伏的军队,暂时也不想让顾贞分出来太多的心思来处理这些事情。
待到日後有了时间,她定是要与顾贞撇清一些关系。
顾贞如同一个鬼魂,一直在阴暗的地方窥视她,从始至终,在她从来都没有察觉的地方。
如今,他很正常,待她也很好,可是谁知道他日後若是发疯了,又会如何对待她,她是在努力地改变顾贞,可是,在他的身上,她也无法清晰地辨别出来他的改变。
一股让她没有由来的恐惧升腾起来。
“怎麽会,表妹给我的东西,我都一直好好地保存着呢。”顾贞的声音弥漫在了她的耳边。
如此清晰地被他点出来自己心中所想,冉曦的身子又是一抖。
她听着兵甲的擦动声由远及近,几乎已经到了帐篷边上。
而耿凡没有一个主意,在地上焦急地转来转去,不停地问顾贞,汗珠淌下来,落到地上,与一地的血水混在一起。
“你到底有没有个主意?你瞧耿刺史都焦急成什麽模样了?”冉曦伸出手来,要推开他。
然而,在半空中,她的手被他捉住,而且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表妹先前不是还暗暗地在心中抱怨,嫌弃我过于关心正事,一路上腾不出来一点时间来,同表妹一起度过,我一想起那时的所为,便很是後悔,于是,现在痛定思变,腾出来时间来陪着表妹。”他一番话说得振振有词,手指也不老实,挑起冉曦额角边的碎发。
“我哪里有,你别在这里胡诌!你现在还不去处理正事!”冉曦脸涨红了,开口辩解道。她努了努嘴,向顾贞示意了门口的地方。
顾贞一只手顺着她的面颊移动,触过她柔软的肌肤,覆到了她的唇上,压住了她唇上的那方凸起。
被衆人看着,这种举动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冉曦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跳脱出来,然而,他另一只手的动作也快,掐住了她的腰肢。
在她的腰间勾勒出一道美妙的弧度,隔着厚重的布料,她也能够感受到他的热切。
他的身子隐在黑暗里,而冉曦的脸露在烛火照得很清晰的地方,若是这屋里的人在惊恐中腾出片刻的功夫去看冉曦,定能够注意到她脸上变幻无穷的表情。
耿凡还在旁边焦急地问道:“赵王,如今这境况,您到底有什麽法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关键的时刻,顾贞忙于和他的表妹亲昵。
而推开门的士兵显然也没有想到,那个方才果断杀了他们的首领的人,怀中搂着一位女子,动作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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